宁采臣和马均济勉强打起精神,道:“好,我们不日就回乡。”
玄冬道:“主人知道你们在为院试的事情忧心,这些时日主人多方打听,知道了院试的内情,已经写在信中,请你们过目。”
玄冬将信呈上,然后五鬼神便告辞,风一样消失在夜色里。
宁采臣和马均济拆开信,信中是宫梦弼借狐子之口所说挂念云云,又说他最近访友,得知了一件奇闻异事,说得是国库遭贼,如今空虚。
说到这里,就是点到为止,没有细说。但宁采臣和马均济就明白了,这一次院试的遭遇绝非偶然,而是一场没有明文的捐纳。
也绝不仅仅是东阳郡有这样的事情,各地一定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而宁采臣他们,则是填充国库的牺牲品。
去年南边大水、北边大旱,为了筹资赈济,就已经实施过捐纳。今年算是天下太平,无故是不应该开捐纳的,若是以国库失窃这样的理由鼓励捐纳,简直贻笑大方。
宁采臣和马均济勉强回过味来,虽然心中的愤满难消,但好歹是知道了因由,也没有那样郁郁寡欢。
只是信任这种东西一旦开了一次口,再次缝补起来,也会露出丑陋的伤疤。
天明之后,宁采臣和马均济向小倩和朱正心请辞。
小倩和朱正心目送他们下山,这热闹的兰荫寺,就又变成寂寞的地方了。
热闹的地方是狐子院。
宫梦弼估计了马均济和宁采臣的脚力,就宣布五日后复课,并且考试。
休息了将近一个月的狐子们立刻陷入哭天抢地的哀嚎,一个个翻书的翻书,炼法的炼法,觉也不敢睡。
等马均济和宁采臣回到狐子院,迎接他们的就是一个个神思萎靡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