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法师冷哼一声,回到房里之后,才怔怔出神。
昨日他才把那善信哄走,昨夜那噩梦便缠在了他身上。难道是背后鬼神转移了目标,又或者是嫌他多事,蓄意报复?
刘法师不清楚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也不清楚要如何摆脱这梦境。
他难得沐浴更衣、焚香凝神,规规矩矩地穿着法袍,行了斋法,恭恭敬敬拜在孚佑帝君的神像前,祈求帝君示现,为他指点迷津。
孚佑帝君安然不动,神威如旧。
刘法师看着祖师,便长叹一口气,便悔恨自己年轻时候不学好,一把年纪才嫌弃本事低微不够用。
若是宫梦弼再在此,就知道帝君是有示现,只是刘法师自己觉不出来。
他一方面对鬼神之气极为敏感,一方面却又对更精微的东西睁眼瞎,说到底还是道行低。
刘法师是不敢埋怨祖师的,只能归结于自己驽钝。求神不能得果,老法师积极自救,便要用自己行走江湖的经验来应对了。
首先便是找到昨日的善信。
这善信七日里日日来拜福济观,周围的百姓都瞧得见,应当是好寻的。
天热了一些,怀忠和怀义两个小子练完功,便被刘法师打发去寻昨日的善信。
两个小子顶着大太阳出去,到了正午红着皮回来,来不及说话,先灌了两壶凉水。
怀忠才喘了口气道:“师父,我们打听过了。那善信昨晚还借住在附近的一户人家里,但是今天天不亮就辞行了。”
怀义把茶壶放到桌上,道:“我们打听了一路,只知道进了城里,就再找不到了。”
人海茫茫,这一走,自然是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