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上仙反而来了兴致,道:“快说说,你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宫梦弼就说了些教化野狐的事情,听得苏上仙脸上都露出吃惊的表情。
苏上仙朝他竖了大拇指:“你是这个。你现在在外头做狐正还好些,等你回天狐院,只怕天天都是火烧屁股。”
宫梦弼道:“谁烧谁屁股也不一定呢。”
苏上仙哈哈大笑起来,道:“也对,你这煽风点火的本事,可以跟他们处到一块了。”
宫梦弼侧目看他,问道:“你也是世家出身,不觉得我做得太过?”
苏上仙瘪了瘪嘴,道:“什么世家野狐,四品都能任天狐院祭酒了,放在人间都称不上大教。在天狐院自称世家,出了天狐院又算得上什么。”
宫梦弼与他碰了碰杯,道:“谁说不是呢。”
苏上仙笑了一声,道:“你能折腾,我只会觉得烦。管他世家野狐,能教化教化,不能教化得了,都是自找的。”
宫梦弼缓缓道:“娘娘管辖天下狐类,总要有人去做的,放任野狐作乱,还要累及娘娘名声。”
苏上仙道:“娘娘哪里在乎这个。天道渺渺,生死荣辱,都是过眼云烟,谁在乎这个?”
宫梦弼一手托着腮,一手把玩着茶盏。他把茶盏举在眼前,灯光几乎把这玉盏照透了,玉盏里的茶水透着朦胧的氤氲,与他声音一样含糊,道:“谁知道呢。天道固然渺渺,娘娘固然不在乎,但大抵会有人在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