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业磨着手中木牌,上面是两个楷字。
陈梨
“礼法,国法,宗法,族法,家法……一环接着一环,一套接着一套,压的人喘不来。三纲五常,祥瑞洒地……”
“坚守本心,才是最难的。”
陈橙:“我知道了。”
月黑风高杀人夜,屋顶瓦上卧浪人。
竹笠遮容不知目,背上弯刀胯旁壶。
无名刀客显然境界很高,行于瓦顶而不出声。半月星辰,庭院无光,只有被惊醒的杨业推轮椅出门。
无名刀客喝一口烈酒,干嚎一声。看向我,又喝下一口。
结果想喝,却没了,看向杨业,问道:“杨小相公,有酒吗?”
杨业:“里屋,床底。”
无名刀客谢了一声,进屋里就拿一壶。喝了一口,咂嘴道:“梨花酿?宛城没你这个够味。”
杨业:“共有五十坛,每坛八两。”
无名刀客嫌弃道:“这么少?为什么不多做几坛?”
杨业一笑:“好酒可是想做就做的?”
无名刀客沉默了下,嘟囔道:“也是。”他小心翼翼把酒挂在腰间,问道:“刀法,步法,箫笛,你想选什么?”
“身上有伤,走不了路。书生子弟,不惯使刀。”
无名刀客:“矫情。”从背后取下一根竹箫,放在我腿上,然后是一本小册子。眼前劲风一吹,再睁眼,空无一人。
点亮蜡烛,小册子上是吹笛的技巧和方法。大晚上的杨业没试着吹,怕扰民,而是翻到最后一页,上面是曲谱,名字叫:
天明,陈橙推我出去晒太阳,看见门边木棍倒了。
“有人来过?”
“有人来过。”
“是谁?”
“不认识,拿了我一壶梨花酿,送了我本曲谱和笛子。”
陈橙没再问,而是抱起我,放在树下,理好裳衣离开。
梨叶梨花如叶毯花毯一般盖在杨业身上,直至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