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来得突然,在火车一侧五十多米外腾起火球的瞬间,及时反应过来的人员并不多。卡西亚虽在其中,却只能坚硬着身体不做巨大动作的规避,只是准备极小范围内移动脑袋,避开激射向眼睛的玻璃而已。
压制本能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那事原始的属于身体的冲动。卡西亚的动态视力能捕捉到玻璃碎片的运动轨迹,爆炸声唤醒身体时,他便看见了布满裂纹,向着车厢内部凸起的窗户玻璃。等到碎片开始溅射,卡西亚已经让脖颈活络。但那么一瞬间,他察觉到了其他什么东西,脑部神经并未有任何反应,或是说,这只是单纯的因为大脑中缺少察觉到的东西的基本资料而已,以至于只有一点基本反应,而没有了然后。
卡西亚清楚地看见溅射的玻璃碎片上一刻还在撞击自己脸部的途中,下一刻,如同火车的窗户里从一开始就从未嵌入玻璃般,碎片刹那间便在溅射的途径上完全消失不见。瞳孔的收缩不可遏制,幸而爆炸有些故意为之的味道,爆炸威力与火球大小没有正比关系,染红所有人脸面的光芒将卡西亚眼神中的惊愕反应完全遮挡住了。
等到车厢中响起普通乘客们的痛苦呻、吟与尖叫声时,卡西亚感觉到了周围环境温度有接近一两度的提升。
“生物电感应力场?”回忆起自己唯一一次因失控激发的场景,那张破碎的薄膜可以直接将地面瞬间融化成熔岩般的熔融状物质。若是由特李维康、或是阿道夫这样的手术者激发,短瞬完全蒸发一堆玻璃碎片来,似乎是意料之中。
不让自己露出思考的神色,卡西亚暂且将之记在脑袋中,自身还是装作正常的才反应过来的模样。他环视四周,火车上已乱成一团。急刹车在轨道两面摩擦起大篷闪耀火花,爆炸火球消失后形成的浓烟混杂扬起的尘埃,扑向车厢。
身前,女子夜鹰和男子猫头鹰两人都带着疑惑与惊异,唯有伊莎一人,像是根本没有察觉到溅射而来的玻璃碎片般。爆炸开始后,伊莎就没能将注意力放在火车外,而是全部用来观察她前方的卡西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