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呢,她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勇敢的骑士就应该打败敌人,把心爱的公主抱回家。
她觉得自己需要安全感,所以元始就要好好成长,这样就能风风光光的把她娶走,让她再无顾虑。
所以不能这么轻易被他得到,太轻易他就不努力了。
可其实,她只是在画饼而已。
「元始,对不起…..」
黑暗的房间里,传来一声哽咽的呢喃。
关雅吸了吸鼻子,语气很快回复正常,轻轻说:
「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我太软弱了。」
她沉默了一下,说道:
「虽然你昨天让我很生气,但我也因此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侣间的坦诚非常重要。
「你说的没错,我以前,确实对咱们的未来比较悲观,问题不在你这里,在我。
「你别看我平时表现的见多识广,经验丰富,那只是我用
来掩盖自己的软弱罢了。我还没跟你说过我爸妈的事吧。「
知道一点,令堂和家母一样,都是慈母手中剑,游子身上劈那种类型……张元清心说。
房间漆黑,关雅看不到男朋友的脸,所以洞察不到他此时的内心戏,她咬着嘴唇:
「我爸妈是利益联姻,爸爸是天罚的检察官,当时他羽翼未丰,需要资本在背后支持,而傅家也需要一位检察官在天罚内部替自己办事,于是就有了这段婚姻。
「我妈开始是喜欢他的,可爸爸有自己喜欢的人,结婚之后,并没有断掉那份关系,在妈妈生下我之后,他就再不碰我妈了。
「妈妈就在外面找男人报复他,两人各玩各的,却偏偏还要在家族里表现出和谐恩爱的样子,让人感到作呕。」
所以才对联姻如此抵触啊!张元清忽然想不出骚话了,游走的手也停了下来,紧紧拥着她,给予无声的安慰。
关雅幽幽道:
「但我软弱的原因,很大程度来源于我妈,她有很强的掌控欲,她控制不了爸爸,所以喜欢控制我,从小到大,我记不清自己到底挨过多少打,每次听到她回来的高跟鞋声,我就吓的发抖。
「这种恐惧,一直到我长大都没消除,明明我已经是圣者,但想起她,我就忍不住害怕。我在傅青阳面前表现的对她多不屑,心里就有多畏惧。
「所以她让我联姻,我只能躲,只敢躲。」
她一边说着,一边往张元清怀里缩,似乎这样就会有安全感。
「还有傅家,这个家族传承了一百多年,掌控着数千亿联邦币的财富,族老会管理宗族和资产,靠的从来都不是亲情和血缘,而是铁拳。
「当家族要你干什么的时候,你最好不要拒绝!这是我们从小记在心里,印在骨子里的信条。比起傅家,本土的灵境世家都只是生活在温室里的花朵。
「我见过太多叛逆的孩子被打断脊梁,磨去傲气;看过太多混吃等死的嫡系被踢出权力核心;看过那些反叛的族人被处死。
「我恐惧家族,非常恐惧,尽管族老会知道我晋升圣者后,表示很开心,要接我回去执掌家族产业.......
「在傅家,只有两个孩子敢和族老会叫板,就是傅青阳和他姐姐。后者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她就算烧了族老会,族老们也不会怪罪。
「不过傅青阳和他的姐姐又不一样,傅青阳天资很差,狗见了都摇头那种。他从小就被同龄人针对,被殴打,被戏耍,被往死里欺负。
「因为他是家主的儿子,偏偏又那么平庸,大家都爱欺负他。但傅青阳从不认输,他一直在反抗,哪怕是孤军作战,哪怕被打的遍体鳞伤。「
张元清听到这里,忍不住打断:「你没帮他?」
「大人不允许,我会偷偷给他送药,但不敢忤逆长辈。」关雅摇摇头,继续说下去:
「十四岁那年,傅青阳突然崛起了,我至今还记得那一天,他穿着一身白衣,提着一把没开刃的刀,冲进训练馆,一个人砍翻了整个家族的同龄人。
「那些欺负过他的,哪怕只有一次,他都记在心里。他的招式很简单,就是斩击,但就是这么简单的招式,就是没人能打赢他。
「当然没人能赢他,他天资差,所以只练斩击,每天挥刀5000次,他挥了八年。
「他打伤了足足六十人,最轻的也是骨折,这件事震惊了全族,伤者父母们闹到族老会,要求严惩傅青阳。你知道傅青阳当时对族老会说了什么吗。「
「说了什么?」张元清问。
「他把那把砍到弯曲的钝刀丢在族老们面前,告诉他们,要么像过去八年里那样闭嘴,要么十年后
,这把刀斩在你们身上。「关雅说。
「真帅!」张元清感慨道。
「是啊,傅青阳资质平庸,但他是天生的强者,他可以为了报仇,挥刀八年,风雨无阻。只要是他想做的事,就一定会做到。而我正好相反,我天资不错,却是个软弱的人。」关雅轻声说:
「我做不到傅青阳的坚韧,我不敢反抗傅家,我至今都畏惧着妈妈。「
她终于脱下了所有伪装,把最真实的自己展露在男友眼前。
张元清这才知道,原来关雅姐成熟稳重,经验丰富,见多识广的外表下,藏着一个软弱的小女孩。
所以她才会那么拧巴。
黑暗中,谁都没再说话,只有空调「呼呼」的吹送冷风。
张元清又开始吻她的脖子,侧脸,柔声道:「既然这样,为什么不从妈妈开始反抗呢。」
关雅喃喃道:
「元始,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你帮我一把,帮我迈出这一步。」
爱情是甜蜜且温馨的体验,床上的爱情更应该激烈、放纵、纯粹,那些童年的不幸和伤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所以张元清在她耳边轻笑道:
「所以关雅姐,我能知道你的深浅了吗。」
他的话冲淡了回忆带来的悲伤和沉郁,让关雅心情顿有好转。
咯咯笑道:「靠你的三寸钉?」
「不,是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
关雅没有反驳,悄无声息的朝他怀里靠了靠。
我,我终于可以入宫了……张元清顿时狂喜,呼吸一下急促,他深知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当即翻身坐起,白袍小将初上战场,二话不说,卸去田胄,掀起敌方裙甲,手持银枪,便欲捅敌半尺。
敌将猝不及防,曲腿扭腰,身法敏捷,连连闪避银枪捅刺,大骇道:
「你要干嘛?「
白袍小将答:「以我打狗棒法,破汝***。」
敌将不悦,道:「两军交战,需互派使臣,彼此摸索,上攻心,下攻盘,待敌人破绽暴露,再一击命中,大战三百回合。
白袍小将毕竟理论扎实,脑海中闪过岛国一众名师言传身教的技巧,对敌将诉求了然于胸,当即手持半尺银枪,抬起敌将螓首,枪尖直指下颌,开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