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还是在等你这个叫陆一三的臭婊子。”杨一横撒泼一样的破口大骂，让陆一三也有点不知所措，她还是继续骂，“你是真的婊啊。不爱他了就告诉他不行吗？没有一句告别，也没有任何的解释，就让他在自我怀疑里，毁掉所有的自信，彻底否定自己。然后呢，你就过你的生活，你就当你的人吗？”

“我”陆一三也不管杨一横有没有听，她说，“我有我的原因。我不能融入他的家庭，我无法跨过心结。但是我没有伤害过他，我没有。我照顾了他两年，陪他从前任的阴影里走出来，帮他还高利贷，帮他处理公司的事情。他每一次生病，都是我，不分昼夜地照顾他。你可以说，我很冷漠，因为我离开了。但是，我觉得我无法接受你无理的谩骂，我没有对不起他。”

“臭婊子。”杨一横把酒泼在了她脸上，然后头也不回地走掉了。她半夜迷迷糊糊地醒来，自己躺在公园的长椅上，天不算太冷，却也有点凉了。她有点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头疼。疼了一会，才猛然想起，她把酒泼在陆一三身上这一回事。她懊悔不已，不知道怎么面对陆一三了，那也太尴尬了吧。可是她要去道歉吗？不知道啊。她给姜颐打了电话，征求他的意见。姜颐说：“你看着办啊。”

她在武汉陌生的街道上，走了会，发了条带定位的朋友圈，附带着寂寥的夜景和热闹的酒吧街。

“宝宝啊，你就真的要和杨一横分别了吗？”周期问。

方思宝看着手机，杨一横的微信已经删了。可是，还是从周期那得知了杨一横在武汉的消息。他好后悔啊，怎么就又把杨一横赶走了呢？这两年，每次病情加重的时候，就是会被那个自卑和懦弱的人格所掌控，然后说出一些很让杨一横伤心的话，赶她走。

每次，过不了几天，杨一横就跟个没事人儿一样地回来，绝口不提之前的伤心，永远元气满满，永远热爱方思宝。可是这次，好像是真的，让杨一横走了。她收拾了一切，连鱼缸里的鱼都捞走了。

要去把她找回来吗？她为什么在武汉啊？要不去一趟武汉？他想了想，头疼。

周期没说什么，看着空空的鱼缸，问了一句，“鱼呢？”

“一横生气了，她的东西都带走了，鱼也带走了。”方思宝说出这话的时候，觉得有点好笑，觉得她是真的好孩子气啊，她走的时候，把床单都拆了丢在楼下的垃圾桶里。那时候才发现，他的生活里，全是杨一横。什么床单被套，漱口杯，餐具好吧，除了他的作业和设计稿，基本上都是杨一横添置的。

周期也笑了，“那怎么没把你带走啊？”

“我不是她的。”

“那是陆一三的吗？也不是啊。”

“你好烦啊。”

“宝宝，去找她把。”周期递给他自己的手机，是订机票的界面，“一起去？”

“等她回来吧。”

“她不回来呢？”

“那我就让她导师把她弄回来？”

“你有病哦，她毕业了。”

哦，毕业了。可她家还是在珠海啊，还是等着她回来吧。

周期又说：“我问过她了，不回来了。”

“那她去哪啊？”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