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深吸了一口气：“你放心，我告诉过左星云了，他没什么反应。”

虽然怀疑向晚的说辞，张妈还是没敢多问，从小看着向晚长大，她高兴和不高兴还是很容易看得出来的。

……

现在向晚上学的时候经过于舒淇家的煎饼摊都会留意一下，偶尔早上没吃早餐也会光顾，除了下雨天，煎饼摊都会正常出摊。

奇怪的是，今天煎饼摊就只有于舒淇年迈的姥姥在照看，老人家忙得大冬天都出了满头的汗。

恰好前面有点堵车，向晚的车停在了煎饼摊前的路边。

见她一直盯着摊子，阿辰问道：“你想吃？”

向晚摇摇头：“没有，吃过早饭了吃不下。”

到了学校门口，向晚刚下车就看见了于舒淇，她是从曾霄的车上下来的。

于舒淇也看见了向晚，她没上前打招呼，反而是露出了羞愧之色埋下头匆匆离开了。

向晚心中顿时明了，于舒淇终究还是屈服在了钱权之下。

想到时念安在医院碰见过于舒淇，她快步跟上前：“于舒淇！”

听到她的声音，于舒淇脚步顿下，但过了几秒才转过身，神色已经恢复如常：“你都看到了……”

向晚点了下头：“伱家里有人生病了？”

于舒淇抿了抿唇，艰难的说道：“是，我妈得了肝癌……中期，医生说还有治疗的希望，建议吃靶向药，一年得几十万。就靠着我在酒吧跳舞和我姥姥的煎饼摊，供不起。”

向晚不知道说什么好，突然想到了一句话，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你很看不起我对不对？”于舒淇红了眼眶：“明知道曾先生有家室，我还要和他在一起……可我有什么办法？与其在酒吧从舞女变成人人唾弃的j女，还不如违背道德做曾先生的情人。我知道脏，但比起j女，好得多不是吗？我只是想要我妈活着。”

向晚摇了摇头：“我没有看不起你……只是……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于舒淇苦笑：“能有什么办法？我爸欠下的债还没还完，都知道我穷，还不起，没人肯借给我钱。我已经欠曾先生够多了，不如以此抵债，各取所需。曾先生的妻子又是植物人，不会带给我麻烦，只能这样了。”

于舒淇马上就要毕业了，本来应该迎来美好的人生，没想到先是父亲负债跳楼留下一大笔债务，后母亲又患病，将她的未来断送得死死的。

这事儿让向晚这个旁听者久久无法释怀，世上苦难千万种，种种掐人要害，没人能笑着走完人生这一遭。

下午上完课。

向晚立刻赶回家换衣服、打扮，时间并不是很充裕。

她嫌弃张妈给她准备的礼服略显幼稚，她已经长大了，得有个成年人的样子，所以跑去母亲的衣帽间选了条银色的镶钻裹胸礼服，外面搭配浅灰色皮草坎肩，佩戴了一整套价值不菲的首饰。

她母亲的礼服都是高定，所幸母女俩身材相差无异，连鞋码都是一般大小，完全可以驾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