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什么也没说,默许了他一同前去。
倘若他无罪,该去,有罪,更该去。
今天左星云不想开车,开车的是阿辰。
两人坐在后座,最初相顾无言。
过了许久,左星云主动伸手捉住了她的手,安抚似的轻轻握了握。
向晚没有挣开,看着车窗外喃喃自语:“老天也并不是不开眼,下了那么久的雨,到今天突然晴了。”
左星云没搭话,似乎在揣测她的话里有没有什么弦外之音。
自打上次吃饭,向晚就没把眼镜再还给他,他深思的时候,漆黑的瞳孔里像是盛着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神秘莫测,难以揣摩。
路过花店,向晚让阿辰靠边停下,精心挑选了一束白色的玫瑰。
之所以是玫瑰,是因为,她和母亲喜欢,想必父亲也一样,没必要中规中矩的选菊花。
花店老板还以为是买来送活人的,笑盈盈的把收款码朝向左星云:“小妹妹眼光真好,这花品种好,又贵,我都没敢进太多货。”
左星云没做声,付了款,带着向晚转身离开。
回到车上,左星云低声说道:“如果你觉得我和你同去不好,我也可以不去。”
向晚捧着花,低低的垂着头:“我没那么想,你该去。”
她的话让左星云有些诧异,他突然就看不懂这小丫头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了。
到了墓地,连日被雨水滋养的台阶小路生了一层薄薄的青苔,踩上去有些滑。
平日里来墓地祭奠的人并不多,只有特殊节日才能看见人影攒动,长青苔也是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