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心去,你父亲却未必有胆量放你去!”徐恕嗤了一句,却让武攸义颇有些尴尬。
武攸义的父亲武懿宗,不仅身材短小其貌不扬,还性情残暴,最善构陷,虽贵为河内郡王,官位步步高升,却是凭着与武皇的姑侄关系,若论其自身才干,当真是不值一提。若不是武攸义与其父甚是不同,文成武就且为人正直豪爽,否则也不会与徐恕等人称兄道弟。
这厢里话音方落,那王寔陪着一众高官僚友,则谈论起另一件事来。却说是原任文昌右相,封了邓国公、辅国大将军的岑长倩,不久前方被罢相,又出任武威道行军大总管率军远征吐蕃,五月里却突然被中途召还了。
“岑相公这时候被召回,可不是什么好事!”王寔叹了口气道。
“明眼人都知道,那都是武家人搞的鬼!”席中一中年郎官瞅了一眼不远处的武攸义,压低声道,“如今武家正捣鼓着推立武承嗣为太子,岑相公是何人,怎会同意这等荒诞不经之事……此次回转,只怕是凶多吉少喽!”
在座众人听了皆是唏嘘,只是如今这朝堂上已不是当年贞观之时可比,说错一句,便不知会有如何后果,大家皆是明哲保身为上罢了。王寔自然不想祸从口出,便出言岔开了话题,道:“今日是小女生辰,理应高兴才是,咱们不谈公事,只谈风月,如何?”
众人自是耳聪目明的,皆点头称善。王寔又吩咐了下去,说是让那鼓琴的乐师再奏一曲来助兴,大家论诗作对,方不负了今日这番雅兴。
王三娘与崔芳仪、王伊莲等人告了罪,因吃多了酒犯起晕来,故而提前离了席,让铃铛搀着出了后院正堂。院中夜风徐徐,带着丝丝凉爽之感,让王三娘迷糊的头脑立时清明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