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慨当以慷,忧思难忘……”
郑瑞举着酒碗,步履蹒跚的周转于酒桌间,醉态可掬。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来,喝了这碗‘杜康’,还有何愁不可解……”
用力的拍了拍一个面现愁苦之色的落第士子,郑瑞满嘴酒气的劝人饮酒。
那士子见郑瑞面脸通红,大着舌头说话,已是大醉之态了,便想劝郑瑞莫要再喝了,却听郑瑞不依不依饶的敬酒,嘴里含糊不清道:“醉,何惧?醒,何忧?半醉半醒,何惧何忧……”
闻听此言,那士子似是心有所感,一咬牙,道:“元瑟所言极是,不过一时失意罢了,有什么看不开的……来,且陪君一醉!”言罢,端起酒碗来,一饮而尽。
“好好好,一醉解千愁!”郑瑞哈哈大笑,仰起脖子,亦是酒到杯干。
其他人见他们如此豪饮,亦是不甘示弱,一时间满屋酒气,劝酒声越发高涨。
郑瑞在新一波的敬酒攻势中,不出意料的,一头栽倒,躺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忠叔立马吩咐小厮们上去将郑瑞从厅堂中搀了出来,而后亲自将他扶回了后院卧房。
“今日算是把酒窖搬空了!”忠叔扶着郑瑞,摇头感慨了一句。
“倒没全空,我那几坛子桃花酿还在呢!”
忠叔闻言一惊,侧目看去,本应该醉得一塌糊涂的郑瑞,除了两颊酡红外,却是眼神清亮,口齿清楚,哪里是大醉,分明清醒的很嘛!
“郎君,你……”忠叔诧异的看向郑瑞,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郑瑞仍旧摆出一副醉鬼样儿,一手搭在忠叔的肩头,脚步踉踉跄跄,神情却是再正常不过的道:“我要出去一趟,你好好招待他们,若问起我来,只说我醉得一塌糊涂,睡着了!”
“是。”忠叔点头应了,又不放心的问道,“郎君这么晚出去,可是有急事?”
“是件急事,也很重要!”郑瑞道了这么一句,却不愿多说了。
忠叔自然清楚,主家的事情不该问的就不要问,但是他心里却有另一桩担心,话说去岁郑瑞夜闯州衙被捕那事儿实在是太过‘骇人听闻’,让他们着实担了不少心。
见忠叔欲言又止的模样,郑瑞恍然道:“放心,我很快就回来,不会有事的。”这算是给老管家吃了一颗定心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