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人?”对于当年元家惨案的真凶,徐恕也甚是好奇,他毕竟帮着查探过,若非机缘巧合,这等陈年旧案最是不容易破获了。
“来俊臣!”
“他?怎么可能?!”徐恕有些不可置信,道,“他当年不过是个长安街头的市井无赖,有何能耐让堂堂府尹为其开脱,更不可能让魏铭违背良知做下构陷之事!”
若不是亲耳听到贾蔺的述说,郑瑞无论如何也不会将此事与来俊臣联系起来。徐恕的疑惑也属正常。郑瑞便将那夜从贾蔺嘴里逼问出来的真相,简略的述说了一番。
徐恕听了这番话,不禁大皱眉头,他仍有些怀疑此事的真实性,“一个醉鬼的酒后胡言,能信么?”
“我派人去过长安打探,情况基本属实!”郑瑞一语打破了徐恕最后一丝质疑。
看向面色阴沉,全身紧绷,犹如一头瞄准了猎物准备随时发起攻击的猎豹一般的郑瑞。徐恕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警惕的问道:“你,准备做什么?”
郑瑞淡淡的瞥了徐恕一眼,毫不犹豫的吐出两个字,“报仇!”
“怎么报?”徐恕紧盯着郑瑞问道。
郑瑞冷冷的看向徐恕,脱口而出道:“与你无关!”
听到这个回答,徐恕冷笑道:“一个敢擅闯州衙之人,能够选择的复仇方式,也不过是学那江湖草莽的胆大妄为……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不过刺杀尔!”
徐恕轻蔑的口吻,让郑瑞有些恼火。他怒声道:“以来俊臣今时今日的地位,你认为我还有其他选择吗?”
是啊,他还有其他选择么?
告状?痴人说梦!现如今只有来俊臣告别人的份,何时能有人告倒他了?便是栽他一个谋反,也得让武皇陛下相信啊!
现如今他来俊臣是人见人憎,可朝堂上那么多大佬,都没法撼动得了他。何况是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甫入朝堂的新丁,有什么能力可以搬倒他?!
所以,想要通过正常途径让来俊臣伏法,这种胜算微乎其微。
徐恕一时间哪里能想出什么万全之策,自然回答不了郑瑞的问题。但他一想到缠绵病榻的王三娘,徐恕不禁针锋相对道:“你可有考虑过锦儿?你既然一心要报仇,何苦招惹她?如今闹到这般地步,你一句‘报仇’,就将她弃之不顾了?你难道没有听到外边的风言风语?你难道不知道她因为你承受了多少的嘲笑讥讽?!”
听着徐恕一字一句的指责,郑瑞沉默无言。这些他何曾没有想过!可是他怎能放着家仇不顾?他每每午夜梦回都是父母惨死的景象。仇恨已是他心中深深埋藏着的一粒种子,一旦发现了仇恨的源头,这粒小小的种子便开始肆无忌惮的蓬勃生长起来,紧紧缠绕住他的五脏六腑,让他无时不痛,无法忽视!
默然半晌,郑瑞开口道:“我已经安排好了。若是计划能够顺利完成,我自然会给锦儿一个交代,定不会辜负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