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瑞,王三娘穿着嫁衣在等你!”
锋利的长剑一顿,堪堪停在了来俊臣的胸口上。
“武攸义!”郑瑞再次抬眼看向来人,道,“你想说什么?”
“不要一错再错了,陛下不会想见一个杀人的进士!”
“杀父杀母之仇不共戴天!”郑瑞咬牙道,“若此贼继续存留人世,世人皆不得安宁!”
“你若枉死,你的养父母,还有你的妻子,会更加不得安宁!”
寒芒轻颤,郑瑞默然半晌后,竟是吐血不止,挺拔的身形瞬间佝偻起来,长剑铿然落地。
“郑瑞!”
裴恒与王三娘从一重重手持火把弓刀的金吾卫士中间穿行而来。眼见着着郑瑞倒地,他们急忙跑上来将他搀扶住。
“医生在哪儿,快过来啊!”裴恒回头大喊,低头又与郑瑞道,“阿瑞,你挺住,我带了医生来,是洛阳城里最好的医生!”
郑瑞只觉得自己一阵一阵的犯晕,他清楚的感觉到了生命的流逝。朦胧的眼帘中倒映出王三娘火红的嫁衣,如独占枝头的冬日红梅,美不可言;而他却已是悄然落地的秋日枯叶,只来得及看一眼红梅的初绽,便要归于尘土了。
“锦儿……我……我食言了……”伸手握住王三娘颤抖不止的柔荑,郑瑞满怀愧疚,赤血般的眸子黯然了几分。眼角悄然滑落了两行泪水,混合着殷红的血水,那么的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