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剩和六子没来送别,望着新搭的狼窝,他暗自祈祷上苍能多给这个伙伴几年寿命,他清楚一场如此送别对它意味着什么。
起身转头再无言语,少年郎开始人生了第一次独行,对于他来讲前路未知的、迷茫的,但对于江湖来说一位嫉恶如仇、杀伐果断的地府阎罗正踏雪而来。
忽闻几声高亢的鸣叫,声音凄惨悲凉,循声望去在西山居与官道的分界线上,一只鵟正在来回盘旋。
牙仔甚至感动,一边挥手一边打着呼哨,六子应该是从大漠深处飞回的,只为在离别时看上他一眼。
望着逐渐消失的六子,所有的告别都已完事,他们三个十五年的情感纠结也就此告一段落,夙愿已了,片刻的自我调节后,少年开始奔跑,犹如初次搏击长空的雄鹰,一切都是新鲜的,一切又都是广阔的。
牙仔没有去西门村,他本就是性情众人,不喜欢太多的告别,那样会让自己的心很痛,于是避开官道小道速行向着昧谷客栈的方向疾驰而下。
一路无话第二天掌灯时分,一个背大大包裹风尘仆仆的少年出现在昧谷客栈的中央大街上。
牙仔虽只来过一次但好在记忆力还不错,很快就来到昧谷客栈附近,举目望去此时门前已经人声鼎沸,可以三车并排行驶的青石路上,各种卖货的摊位一字排开延伸数百米之远,叫卖声此起彼伏甚是好听。
装饰华丽的马车、驼车也是在道路上川流不息,不经意间整条街就堵起了长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