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佐戴上斗笠,出了棚屋,找到两味清火的野药,剁碎了给沈师姐换药,剩下的,只能听天由命。不过在他想来,沈师姐堂堂筑基修士,只要好好修整那么几天,这点伤病不算什么。
雨势渐大,顾佐出去又弄了些大叶子盖在棚顶上,然后坐在棚屋里看着淅淅沥沥的雨滴串成了线。除了雨滴声和风吹树叶的悉悉索索声,这片荒山中格外宁静,静谧得让人有些心慌。
傍晚的时候,沈师姐终于苏醒过来,喝了些水,烧退了不少,重新趺坐修行调息。
一夜过去,雨依旧在下,沈师姐不再修炼,抱膝而坐,下巴落在膝上,望着屋外的雨滴发呆。
顾佐也在发呆,呆了一会儿,自觉应该找点话打破当前的沉闷,于是问“头还烫么?”
“好多了。”沈师姐轻声回答。
“伤口疼么?”
“缓解了很多。”
一堆有用没用的话说完,顾佐迟疑片刻,道“听说你是括苍派掌门的亲孙女?”
沈师姐瞟了他一眼“你听谁说的?”
“那两个法司供奉,你的同门,追杀你的时候,我跟在后面偷听了两句。”
“你胆子很大,敢跟在后面偷听,还能活得好好的,不容易。你师门传承的确不错怀仙馆?我以前怎么没有听说过?”
“这个以前叫恒翊馆。”
“没听过。”
“好吧,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师姐究竟怎么了?贵派掌门连祖孙之情都不顾了?”
提到祖孙之情,沈师姐幽幽道“祖孙之情他有三个孙女、四个孙子,少一个又算什么?”
“话不能这么说,祖孙之间,有什么不可化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