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大先生道“如今道馆已立,顾馆主应当有时间了吧?”
顾佐反问“大先生,是有事情要求到吴道长么?”
钟大先生道“世人都羡慕我们南疆得以受诏封国,看上去风光无限,实则压力极大,不说旁的,单就一个税赋,每年如同沉甸甸的巨石,压在我们头上,令人难以喘息。五年前,朝廷和崇玄署第三次厘定六诏税赋,我们黑山诏居于第四,每年向朝廷入缴三十万贯,向龙泉院纳赋二十万灵石。落在每个人头上,是三贯和两块灵石,是内地州郡的近三倍。”
钟二先生插了一句“都知道南诏毗邻南疆,容易发财,可这财也不是好发的,每年得死多少人?”
钟大先生道“六年前,南疆爆发兽潮,我们黑山诏位在最南,首当其冲,损失最大。五年前,朝廷和龙泉道院都核减了黑山五成的税赋,去年吴道长查访黑山,准备将灵石缴纳额恢复到二十万。这是个极为沉重的负担,黑山诏无力支付啊。”
顾佐心念电转,不敢答应,又不敢拒绝,拼命琢磨应该怎么办,一边思考一边问“大先生的意思是?”
钟大先生道“不是我的意思,是钟参军的意思,也是整个黑山诏的意思,希望吴道长能减一减。依旧按之前的减半缴纳,我们也知道不可能,也不合情理,但忽然间恢复原样,黑山诏毕竟尚未从损失中恢复元气,有涸泽而渔之嫌。我们希望能够按十五万缴纳。”
顾佐叹了口气道“如此大事,怎么就指望于我了呢?”
钟大先生两手一摊“没办法,吴道长很难接触,我们想过很多办法,后来又多次去罗浮郡拜访,希望他能够通融,但他连我们的面都不见。我听说不只是我们黑山,六年前受灾的永昌、通海二诏,他也没有丝毫通融,听说永昌的段别驾亲自赶去罗浮郡,想要拜会他,他提前知道消息,愣是躲起来了。那可是元婴高修啊,见他一个筑基都见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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