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道长忍着气道“崇玄署分封天下修行事务,怀仙馆也是十八宗门之一。”
杨鉴道:“丽水派也是,你们怀仙馆也是,我知道,鲜于节度当然也知道,但我杨鉴能将怀仙馆看作大户,鲜于节度能么?至少到如今,鲜于节度似乎并不这么认为。而且你刚才也说了,崇玄署分封的是修行事务,与朝政地方何干?节度府收的也是各家诏国的报效,嘿嘿。”
钟子瑜叹道“杨判的见识气量,若能节度剑南,这才是百姓之福,可惜了”
杨鉴摇头晃脑道“若我为节度,自当走访各诏,体查民情,与顾长史、段国主共商南诏大政!惜乎不提也罢,青莲居士诗曰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此句极佳啊,只是青莲居士已入元婴,他能挺起腰来潇洒作别,我等却没他腰杆那么硬啊。”
钟子瑜道“杨判和政事堂杨相不是同族么?有杨相为朝中奥援,需要什么,杨判说出来,我等再从旁助力”
杨鉴冷笑道“子瑜有心了,此事不急,鲜于向任剑南节度,便是杨钊推举之故,想来他让你们报效,其中一份定然送往京中杨府的,去寻杨钊为奥援,岂不是与虎谋皮?杨钊小儿,不学无术,骤升高位,族中皆不喜之,且看他败。”
顿了顿,又道“鲜于向如此贪索无度,此事我已上书李相,黑山诏和南吴州若是有心,也可一同上书,参劾此人。”
拜访了杨鉴,原道长和钟子瑜算是看明白了,钟子瑜感叹“当日朝廷诰令下达,我等皆欢欣鼓舞,谁知所谓免除三年税赋,却成了人家捞钱的门道,真真想不到。过去几任节度,不能说干干净净,但收礼也不过是数百、上千,于税赋一事上,几乎从不敢乱来,谁知换了个鲜于向,竟敢开如此大口,一要就是几十万贯,真是世道变了。”
原道长也很生气“这两日气得我心口疼,什么东西!与其给他三成,还不如照李相的方法,咱们交一半,虽然交得多,那也是交入户部大库,比鲜于向捞进自家腰包强百倍,天下百姓还以为当真免税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