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到的是她无所限制地挥霍金钱,可能以为这样的她是快乐的,就想给她花不完的钱。但其实,是在她母亲去世后,她对物质的占有欲才越来越强。
“因为渴望爱而得不到,只好通过购物来满足自己,至少东西买来就是她的,不会离开她。但这和爱完全没有关系,所以她没有您以为的那么离不开钱。”
任先生粗犷的面部肌肉,抽搐了一下,脸上流露出恼怒之色。
“难道我要看着集团破产,看着我的女儿失去现在的一切,去过苦日子?”
裴墨淡定落子,又是极其凌厉的一步。
“我也不认为应该让她去过苦日子。我只是觉得,您可能搞错了重点。”
他话音顿了顿,坦然地抬起头来,迎着任先生的目光:“您对于集团生死的判断,也因为您的焦虑而过度悲观了。”
“所以让你考虑了一晚上,这就是你给我的最终答复?你还是不想放下水心?”
“您可能觉得,做通了我的思想工作,就没人阻挡水心的幸福了,但其实选择权一直在水心的手里。”
裴墨话音一顿,“还是说,您其实也知道,水心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但您改变不了她的想法,所以只好来让我主动退出?”
任先生的脸因为生气而发紫。
有一重恼羞成怒的成分在里面。
裴墨落下手中黑子,双手离开棋盘,对任先生笑了笑:“多谢鲲叔开局就让了我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