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犯了错误的人总要受惩罚，我不罚你，就无颜去见那些躺在尸布下的族人，可我杀了你又有什么意义呢？老爹，如果要赎罪的话你这条命是不够用的，还是留下看我杀了王将吧。我也没法答应你照顾绘梨衣，我能做的也只是陪她打游戏机而已。”源稚生打了个死结，拍拍橘正宗的肩膀：“其实那么多年来我也就是你手里的一柄刀而已，老爹你说砍谁我从来没反对过。现在你说砍了王将，我就砍了王将，握刀的手没了不要紧，我这柄刀还在！”

……

“已经送政宗先生去医院了。”乌鸦站在源稚生身后，低声道。

“嗯。”源稚生应了一句，办公室的玻璃窗上反射出新晋大家长面无表情的脸：“清点工作结束了么？”

“还要点时间，还有警视厅的大人们需要应付。”乌鸦犹豫了一下：“老大，樱让我催你去休息。”

“知道了。”源稚生从烟盒里抖出了一颗烟叼在嘴上，还没点上烟，乌鸦的打火机就先送上来了。”

“谢了。”源稚生伸手推开了窗，混杂着水汽的空气涌了进来，迷蒙的青烟在他脸上一晃而过。

乌鸦也给自己点上了烟，他跟源稚生一样都是一夜没睡，尽管这对于混血种来说不算什么，但这种时候的一支烟倒也能缓解不少精神上的疲惫。

“老爹他……有说什么么？”源稚生问。

“只是交代几句应付检查的事，刚到医院就昏过去了。”乌鸦看着源稚生的背影，小心翼翼地说：“老大，你还好吧？”

“说不上来的感觉。”源稚生摇头：“觉得自己也许该做些什么，可又觉得无力。”

“老大你要是都觉得无力的话，我们这些人以后可就不敢再出来做坏事了。”乌鸦挠挠头：“想当年在街上混的时候，谁还不是觉得自己拿起棒球棍就天下无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