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着像夜叉的台词。”源稚生侧过头看乌鸦:“你当年不是给高利贷组织当军师么,收保护费的活轮不到你吧?”
“哎呀,谁还没年轻过啊,都是从底层混上来的。”乌鸦说:“老大你在进执行局之前,有想过要以后要干嘛么?”
“想过。”源稚生忽然笑了笑:“读高中的时候,我想考东大。”
“东大?!”乌鸦瞪着眼睛,虽然在黑道成员里他算是脑子活泛的,但这种名牌大学跟他的混账人生还是相差得太远了些:“毕业之后要去会社当白领么?”
“我记得,那个时候电视上说东京一些研究所的薪水还不错,比当白领要多赚很多。”源稚生说:“我高中时的化学成绩很好,所以觉得以后去研究所工作也不错。”
“穿一身白大褂,戴着护目镜,一天到晚化验马的大便琢磨怎么把马粪变成马粪海胆放到旋转寿司店里卖么?”乌鸦抿抿嘴:“我感觉还是黑道的生活更适合老大你啊。”
“不是你自己说的么,谁都有年轻的时候。”源稚生淡淡地说:“那个时候没什么见识,人生的目标都是阶段性的,会误把某个人或是某件事当作自己人生的全部。”
“这话说得真沧桑,其实老大你还很年轻啦……”乌鸦把手机摸出来看了一眼,有些为难地说“樱又发短信来了,说怎么人还没到。”
“走吧。”源稚生把烟从窗户的缝隙中丢进了东京的雨幕里,转身把手搭在了乌鸦的肩膀上。
其实他几乎已经站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