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结束了。”乌鸦长叹一口气,单膝跪在了樱的身边,轻轻把夜叉那条大号的风衣盖在了女孩瘦弱的身体上,完全是绰绰有余,如果想的话还可以顺带把那张苍白的脸也一起遮住。
乌鸦伸出手,想帮樱擦掉脸上的几条血痕,他清楚那不是樱的血,这么做只是不希望这个女孩带着这些恶心的东西离开。
樱的脸仍然是柔软的,甚至还带着一丝余温,明明是仰面朝天的姿势,可是后脑勺也没有任何血液流出,完全她看不出来死于坠楼……不,等等。
乌鸦一下愣住了,他有些失态地把那条风衣扯开,在樱身上上下摸索起来。
“你他妈的!”夜叉冲了上来,一拳砸在乌鸦的后背上。
“咳……”乌鸦被砸得猛然咳嗽起来,可他的手仍然不停。
夜叉那张满是横肉的脸抽搐了一下,这个刚刚还念叨着佛祖保佑的家伙,下一秒就开始骂起一连串不堪入耳的脏话——他刚刚的那一拳其实是留了手的,乌鸦玷污樱尸体的行为让他暴怒,但终究是自己人。现在人也打了骂也骂了,他转而又有些担忧起乌鸦来,心说莫不是这家伙因为樱的死伤心过度,得了什么急性精神病?
乌鸦喜欢樱这件事夜叉一直是知道的——有一天乌鸦喝多了酒就把这事告诉了他,只不过那天夜叉一直不怎么灵光的大脑忽然开窍,他意识到这是个最好不要讨论的话题,于是当即催眠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没听到”,第二天乌鸦问他的时候,他便顺水推舟谎称自己喝多了,一问三不知。
“喂……”就在夜叉有些手足无措,心想着要不要联系相熟的神经科医生的时候,乌鸦忽然颤抖地喊了他一声。
“干……干嘛?”
“这世上,真的有佛祖么?”乌鸦的声音还是哆哆嗦嗦的。
“应该是有的。”夜叉摸摸脑袋:“主要是我其实也没见过……”
“全身的骨头都是完好的,关节没有错位,没有发现出血的情况……”乌鸦打断了他,喃喃道:“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呢……”
夜叉恍然大悟,原来这家伙刚刚只是在自言自语而已,看来完全是因为过度的刺激导致失心疯了。
“还活着,还活着!”说着说着,乌鸦突然一屁股坐在了水坑里,然后居然掩面痛哭了起来。
“我知道我知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夜叉随口安慰他,用手拍了拍乌鸦的后背,心里默默叹气。如今辅佐老大的家臣一个死一个疯,真是雪上加霜,他以后的日子估计要难过了。
“我他妈的没有疯!”乌鸦跳了起来,这下他是真的有点像是一只气急败坏的乌鸦,抡起翅膀一巴掌打飞夜叉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