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琛先是打眼一看,总感觉有些眼熟。
半晌后才一拍脑门儿!
这人,认识啊?
前两天才见过!
不正是那衙门盈库司的司簿吗?
腊月初八那天,余琛去领钱,才见了着老头儿来着!
这怎么两三天的功夫,死了?
但眼下也不是说话的地儿,余琛见四下无人,将度人经握在手中,将这老头儿的鬼魂摄了进去,然后才上了清风陵去。
回到屋里,他把度人经摊开,只见那老头儿在黄泉河畔,拄着拐杖,不住叹气,久久不愿离去的样子。
与此同时,他一生的走马灯,在余琛眼前一一闪过。
老头儿姓周,六十多岁了,时任渭水衙门盈库司司簿。
这盈库司隶属户部管辖,就是渭水衙门管账的地儿,而司簿,就相当于上辈子的前台与会计。
每年每月,渭水大大小小的官员吏目和余琛这种吃衙门饭的打工人的月饷,都是从盈库司流出来。
这司簿吧,说大不大,也就一小官儿。
但说小也不小,整个渭水衙门的钱,都得过他的手。
而这周司簿,是当初县太爷上任时选出来的,到今儿已经干了将近二十年了。
那他咋死的呢?
余琛再看过去,这才恍然。
说来也可笑,周司簿因为与他儿子关系不好,所以这几年养成了喝夜酒的毛病。
这不,昨儿晚上半斤酒下肚,已是夜深,进屋时晕晕乎乎的,一摔,脑袋磕在了门槛上,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