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人听得动静,赶紧叫了医馆医师,又传信了远在州府做生意的周司簿的儿。
今儿一早,哪怕医馆医师治了一个晚上,但周司簿还是没顶住,咽气儿了。
看到这儿,余琛不由叹了口气。
小酌怡情,大喝伤身呐!
这周司簿虽然整天板着个脸,但余琛去领钱的时候,人家也未曾乐克扣他一点儿,是个秉公办事之人。
这咋就死不瞑目了呢?
余琛继续看下去。
但还没看到周司簿的遗愿呢,却先看到了……他自个儿?
有一说一,余琛都愣了。
这一个月见一次,一次不超过十个呼吸,周司簿竟记得他叫余琛,更晓得他是当初余铁生的孩儿?
余琛继续看下去。
且说这周司簿对余琛的印象,最早还要追溯到十五年前,那个时候,余琛四岁多,余铁生夫妇被斩首,正是陈氏灭门惨案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
那个时候,周司簿接到上头人的密令,让他找人伪装成形形色色的百姓,给桥洞底下的那个罪户孩童送些吃食和衣裳,不能让他饿了去,但不能招摇,因为陈氏灭门案太过轰动,他们的孩儿自然也不太受待见。
后来,那人还跟周司簿令下令,等余琛到十几岁后,给他安排个不违背罪户身份且清闲的活儿。
——这可让周司簿头疼了好一阵子。
这不违背罪户的身份,又清闲的活儿,可真他娘不好找!
万幸的是,后来秦老先生提前一步,托了正青帮的关系,把余琛安排到了清风陵上去。
周司簿这才没继续烦恼。
而即便是如此,周司簿也被那人叮嘱,余琛来领钱的时候,不能克扣他一个子儿。
看到这儿,余琛的脸色已经相当怪异。
因为,在周司簿的走马灯记忆里,那个下命令的人,正是渭水当今的县太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