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惊胆战的按照两人口述的罪行写了检举信,叶安把信交给王琰,王琰看过之后从自己腰间的锦囊里翻出了一枚玉印,空出前面的地方在上面扣上私印,子矜抽过信纸之后看也不看就把自己的私印也扣在了上面,玩笑道:“我本以为这两枚印根本没用。”
“所以阿娘才是最有先见之明的。”王琰附和道,这两枚印是王琰在子矜的名字上了玉碟之后亲自给他们可得,子矜的印上刻了“君子不争”,王琰的印上刻了“易行除慝”,除了印小了点,其他的方面都无可挑剔,所以他们才会一直带着以防不时之需。
叫来陈皇后派来的乳母把信送到蓟州的御史行部,王琰提醒了一句,“明日崔先生也许会问及此事。”
子矜点头,“我省的。”
“让听闻娘子让采薇娘子接手了王府的庶务?”第二日上课的时候崔让果然问起了这件事,子矜早有准备也不觉得意外,解释道:“学生这几日听先生讲《制诰》,以为王府长史的任务是统帅僚属,辅弼藩王处理藩地事务,而不是内外不分把自己当成王府家人,与王府管事抢夺事务,故有此举。”
崔让也不深究真实原因,见子矜给出的理由合情合理便问起了另一个问题,“娘子可知此举会招致大王不满。”
“学生知道,可此举于阿耶而言利大于弊,学生非做不可。”
“有何利?有何弊?”
“何平在阿耶的纵容下已经失了对皇室的敬畏之心,忘了皇家子弟即使是一介白身也比他们这些低品级的官员的尊贵,他今日敢对我和大郎的服饰指点,明日便敢对陛下不敬,留他在燕王府,只会败坏王府声誉招致陛下不满,更何况,阿耶不会只有我和大郎两个孩子,日后弟妹出生有何平在侧定然会对父母心生怨怼,故而何平不能留,此即为利。至于弊?阿耶事务缠身哪有功夫为一长史伤心。”既然根本不会为此伤心自然也就算不上弊。
一下子说了这么长一段话子矜难免口干舌燥,崔让给他倒了杯水让她慢慢抿着,转而问起了王琰,“郎君难道没想过再来一个一模一样的长史吗?”
王琰的回答则简单得多,“陛下最不喜欢家中不和,皇后殿下最喜阿姊。”短短两句话便道出关键,宣武帝喜欢家族和乐,何平离间燕王与其子嗣,自然讨不好,下次再派人的话自然会注意避开,陈皇后对子矜寄予厚望,自然不会让一个蠢货来扯燕王的后腿,再来的长史一定会是一位聪明人。
“娘子打算一直让采薇娘子管着王府庶务吗?”
“自然不是,采薇是我的女使,让她管着王府庶务不过是权宜之计,具体人选还要阿耶和阿娘商量过才能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