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时宴觉得,他多多少少出了些问题,竟是觉得这回从开封府衙走到桑子巷比从前用的时间短了许多。
他听顾甚微说儿时趣事,正听得兴致盎然,却是不想已经听到了十里的声音了。
“韩御史,那我便先回去了。你来桑子巷这边,可是要继续去吃下一家?这附近有新的美味么?”
韩时宴一怔,他该怎么说?
他想着夜深了送顾甚微的回家,可仔细想来,好像同某人对比,他才是柔弱不堪的那个。顾女侠摘叶飞花,兰花叶子都能当剑使,哪里需要他相送?
狐狸送老虎回家,心思简直昭然若揭。
韩时宴脑中千回百转,好不容易想到该怎么回答,却发现顾甚微早就已经跑到了门前,她依旧不敲门,直接脚轻点地一跃而起,飞入了院中。
韩时宴瞧着,哑然失笑。
他摇了摇头,转身离去,不知不觉的便哼起小曲儿来,待走不得几步,瞧见有人冲着他笑,耳根子一红后知后觉立即住了嘴,又板起脸一本正经起来。
话分两头说,顾甚微一个闪身却是没有进自家院中,而是轻轻掠过拐了个弯儿朝着夜色中疾驰而去。
她脚不停歇,七弯八拐了好一通,然后方才一个翻滚,直接落入了一座三层酒楼的顶楼的凭栏上。
这酒楼尚未开张,门前新挂了个匾额,写着“正旦楼”三个字。
一楼大楼紧闭,二楼乌漆嘛黑,三楼却是灯火通明,笑闹之声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