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甚微不信神,她信的只有自己。
之前李贞贤头顶藏金,她只觉得他此人愚蠢至极,压根儿没有想过不是他脑子进了黄河水,实在是五福寺的风吹进了汴京城中每一个达官贵人的脑子里。
瞧见顾甚微一脸的不敢置信,智临大师摆了摆手,他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凉透了的麦子茶。
他的嗓子当真要冒烟了。
若是那韩御史年纪轻轻瞧着像茅坑里的石头一般古板,瞧着他眼神不对,他还能给顾甚微也倒上一冷茶水。
“上朝是党争,拜佛是交友。施主年轻,不懂得其中之玄妙。有些人信与不信,端看所求之人信与不信。”
智临大师说着,双手合十。
他阅人无数,一眼便看出眼前的二人在想着些什么,不等他们发问,他便又解释道,“那承平侯夫人同马将军府的老夫人是远亲,她管老夫人叫做姑母。这一个月里头,已经是第二回来了。”
“老夫人久卧病榻,眼巴巴的等着承平侯夫人来同她说汴京城里的新鲜事。”
智临大师说到这里意味深长的看了顾甚微一眼,“今晨说的便是那顾家趣事,还有曹大娘子落狱之事,恰好被隔墙的曹家人听见了,还险些闹起来。”
顾甚微眼睛一亮,承平侯夫人那就是瓜田里上蹿下跳的猹儿,这汴京城中人尽皆知无人可说了,她竟是连个病床上的老太太都不放过,也是个神人了。
“苏转运使夫人家中来的是三个娘家弟媳妇儿,苏家也是武官。那三人从前经常陪着苏转运使夫人一并过来。如今苏家遭了劫难,她们想请我算算,可还有转圜。”
“天不亮便来了排头一个,正旦的时候便匆匆离开了。”
一旁的韩时宴有些好奇的问道,“那大师算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