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临大师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凉水,咕噜了一大口,神秘兮兮地摇了摇头:“天机不可泄露。”
他说着,不等顾甚微同韩时宴仔细琢磨,又道,“王御史夫人同应掌柜的倒都是头一回来,她们二人没有听早课,也没有算命,却都是瞄准了寺中的斋饭来的。”
“说是想要在酒楼里头也卖斋饭,不过主持果断拒绝了。”
“光是给每日来的香客准备斋饭,饭堂里的师兄便已经累得直接将兵器换成锅铲了。若是再多做些,他怕是要一手扛锅,一手拿铁锹了。”
“主持打不过他,但是打得过我。”
顾甚微哈哈一笑,听懂了智临大师一本正经下的委屈巴巴。
缘法大师打不过烧火僧,不敢往死里用他,可智临大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那能用出火星子来。
智临大师瞧着韩时宴又板起了脸,清了清嗓子,双手合十道,“寺中这般赚钱,也并非为了享乐。这钱财于我们是身外之物,可于那些可怜人却是天降甘霖。”
“佛祖靠神通普渡众人,我等愚钝便只能靠金银造福乡邻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智临大师说着,轻叹了一口气,“贫僧知晓的也就只有这么些了,外头还有好些香客等着,贫僧得先走了。”
他说着,站了起身,不顾二人眼神,抖了抖胳膊抖了抖腿,又扭了扭腰,长长地吐了一口浊气,垂眉耷眼了无生气的垮了一会儿,随即又深深吸了一口气,一瞬间变成了那个精神抖擞的高人!
直到智临大师都已经走出去了,顾甚微同韩时宴都还微张着嘴,这是什么?光天化日之下大变活人啊!
这院子地处偏僻,智临大师一离开,四周便又寂静了下来。顾甚微深深地看了韩时宴一眼,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