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乐说:“啊,谢谢张姐。”
他低头看了眼空掉的酒杯。同事很有眼色,咕咕地给胡乐斟满。
刘哥说:“来,跟哥也走一个。”
胡乐手里的酒杯又被满上了。
胡乐说:“好,谢谢刘——哥。”
来来回回,再喝了几轮。中间觉得自己实在是顶不下去,说要去趟厕所,在厕所里把手指放喉咙里把肚子里的酒扣出来。眼眶马上就充满眼泪。喉咙再次被白酒烧疼。
回到座位时刘哥又靠过来,说:“扣喉咙啦?”
胡乐说:“嗝——没有。”
刘哥说:“放你妈的屁,你脸上全是眼泪。”
胡乐把衣服撩起来擦去,说:“我想事情。”
刘哥说:“嗨,有啥大不了的,工作嘛,再找就是,这个时代到哪都是机会。撸起袖子加油干,赤膊上阵要胆大。”
胡乐借着酒劲,稍微放开了点。说:“对,来,刘哥,我敬你一杯,谢谢你。”
刘哥说:“陪你走一个。”
又说:“抽支烟。”
胡乐说:“刘哥你忘了,我不抽烟。”
刘哥把烟怼胡乐嘴上,点燃,说:“都什么时候了。”
胡乐吸一口,觉得嘴巴苦涩。
刘哥说:“以后呢你要多学点眼色,酒什么时候该喝什么时候不该喝,烟什么时候该抽什么时候不该抽,心里要有底。老大不小,别太任性。”
胡乐把烟灰弹进杯里,就着酒送入肚中。
胡乐说:“好,刘哥,再敬你!”
刘哥笑了:“你小子——好!”
条子说:“到站了,下车。”
胡乐摸了摸脑门上的印痕,随条子下车。学校离车站不到一百米,下车就能看到大门。但条子领着胡乐相反方向走,拐进了一条巷子,又在巷子里在折进一道小巷,兜兜转转,驻足于挂着粉红窗帘的店门前,门面上挂着“温港沙龙”四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