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大发跪在地上,毫不掩饰地哭着,田彩妹也默默擦着眼睛,看起来就是一对被欺负的老实人夫妻。
后面的孩子们也变成了小声抽泣,不敢再大声哭嚎,一派可怜样子,钟县令坐在石墩子上,虎着脸就像个霸王似的。
有些不知道内情的人,也被感染到了,不由自主地擦了擦眼泪,替他们说话。
“这些人怪可怜的,这位叔叔婶子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要为了儿孙的事儿下跪。
都是一家人,何必赶尽杀绝呢!”
“是啊,这孩子多可怜啊,都瘦成啥样了。”
“唉,都是可怜人。”
“要我说,裴家那么大的房子,就这点儿鸡鸭,鸡蛋算个啥嘛!”
“是啊,一个祖宗下来的兄弟,一笔写不出两个裴字呢!”
裴大发听着这些闲言碎语,装得更加伤心了。
“唉,裴家家大业大,就当送给兄弟了不行吗,反正都是自己家人,多个亲戚多条路。”
裴老太忍了又忍,她不介意裴大发颠倒黑白,乱七八糟的污蔑,因为有县令在,该有的处罚不会消失。
但她不能接受这些毫不知情的人,这么偏帮着裴大发一家。
他们没有经历过,遇到过,不知道那些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所以现在才能若无其事的说出这些话。
因为事不关己,便能做个大好人,把自己衬得像活菩萨似的。
她不怪这些人,错的是裴大发,一张嘴能将死的说成活的,而裴中举那个傻子,嘴上功夫倒是遗传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