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遗传歪了方向。
她不是裴大发记忆里那个四六不懂,大字不识,撒泼打滚的村妇了。
她不能落了自己的身份。
裴老太冷笑着,她也可以装可怜啊,论撒泼打滚儿,她经验丰富。
但她今天偏偏就不这么做,她要体面地为自己争公道。
裴老太走到钟县令身边,挥了挥手让众人安静。
“第一,裴中举和裴中元偷我家的鸡鸭,鸡蛋,这是事实。
几十只鸡鸭,上百个鸡蛋,我问你们谁家能轻易拿出来?
我们家有鸡鸭,不代表我们受了损害就没事儿。如果我们只是普通人家,恐怕这一下子全家都得哭死过去。”
那几个心软的女人碰上她看过去的目光,赶紧低下头不敢对视。
“第二,既然裴大发诉苦,那我也不介意揭开伤疤给你们看看。
当年我嫁到裴家,裴大发一家在城里住着。
种地的是我们,照顾父母的是我们,吃糠咽菜的是我们,逢年过节,裴大发一家人就回来,带走家里的好粮食,留下一些卡嗓子的东西。”
裴老太说着往事,就像说着一个陌生人的事情。
“那年村里闹饥荒,大家都还记得吧?
那时候爹娘还在,跟着裴大发去城里享福,我和大财带着几个孩子在土地刨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