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秦浩峰冲着叶辉微微抱拳做礼,“您说说,我哥也真是的,成天不在铺子里待着,今天京城了,明天金陵了,后天又不知道跑哪去了,就把我们哥仨让铺子里看着。”
“您也知道,我们这小庙,平时也就接待些个普通客人,您这尊大佛突然降临,我们实在是招待不周啊!您看这样行不行,您先回去,等哪天我哥回来了,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您,让他亲自登门拜访,给您赔罪,您看如何?”
说完,还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那表情,要多委屈有多委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叶辉一听,差点儿没被茶水呛着,心里咯噔一下,暗道:这小子,还挺能演,这是拿话堵我呢!我这是来砸场子的,能这么就回去么?
叶辉是谁啊,那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主儿,这点小场面,怎么可能难倒他?只见他不慌不忙地把盒子往秦浩峰面前一推,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秦老弟,你看这事儿闹的,既然你哥不在,那要不……你帮我掌掌眼?”
听到这里,叶辉看了一眼秦浩峰,眼神中还挺诧异,这小子居然不接招!你不接招不行呀,那我岂不是白忙活了!想到这里,叶辉将盒子往秦浩峰面前一推,笑着试探问道,“要不......秦老弟,您上眼看看?”
秦浩峰一看这架势,心里跟明镜似的,这是要给我下套呢!先不管我和柱子、劳衫能不能看出个所以然来,这局,咱不能接!万一走眼了,他出去一通胡说八道,那不是败坏我哥的名声吗?
想到这儿,秦浩峰蹭地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就跟屁股底下安了弹簧似的,一边摆手一边后退,脸上写满了惊恐,嘴里还语无伦次地喊着:“不不不,叶少,您可别折煞我了!您是何等尊贵的人物啊?”
“满清贵族后裔,这要是搁以前,您就是那贝勒爷!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在大街上见了您,都得乖乖跪道边儿上,脑袋恨不得塞裤裆里,哪敢抬头看您一眼啊!”
“您老人家见过的宝贝,比我们哥仨吃过的饭都多!随便从手指缝里漏点儿东西出来,在我们眼里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我们哪有那眼力见儿给您掌眼啊?您快收回去吧,可别拿我们哥仨开玩笑了!”
说着,秦浩峰不动声色地把盒子推了回去,脸上还带着三分惶恐,三分讨好,外加四分谄媚。
秦浩峰心里跟明镜似的:这叶辉,今儿就是来砸场子的!他哪是想让咱们看物件,分明是想看咱们出丑!
叶辉的举动,在他人看来或许是寻求鉴宝,但在秦浩峰眼里,这分明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鸿门宴。他之前故意抬高自己,言语间满是恭维,现在又拿出宝贝要自己掌眼,这分明是捧杀之计!
以叶辉的老辣,带来的东西,一看就不是凡品,自己几人这点微末道行,怕是难以招架。若是看走眼了,岂不是给他机会,在外面败坏哥的名声,最起码能给哥安上一个误人子弟的名头。
其他四位老板见到秦浩峰的表现,心中不由竖起了大拇指,秦浩峰这小子难怪陈阳敢把他扔到店里看店,别看这家伙话说的低,但事办的高!
你秦浩峰今天要是看不明白,人家叶辉出去可有的说了,陈阳的人帮我看物件,什么都没说出来;说的都是身狗屁;陈阳就是在误人子弟!
可我秦浩峰今天要是不看,你叶辉大不了出去就说,陈阳带出来的人,连看物件的胆量都没有;可人家陈阳反过来也有话说,你叶辉的眼力在圈内是闻名的,秦浩峰是什么,初出茅庐的小伙计,两人不在一个水平上,你让他看物件,这就是刁难人!
叶辉心里笑着,静静看着秦浩峰的表演,小样儿,跟我斗,你还嫩点!想当年,老子行走江湖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玩泥巴呢!就你小子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想躲过我的激将法?
今天不把你小子逼到墙角,老子就不姓叶!他强忍着心头的狂喜,脸上却不动声色,就好像在看一个终于开窍的顽劣学生,跟老师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