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哉迈着醉步将戏台绕了一圈,随后朝天怒指:“也惧某三分!”
陆稚然强忍住笑意:“唉,既如此,便与你说了罢。我叹这茶陵百姓,好生苦也。”
“何苦之有?”
“近日水旱两路,具已断绝,民不聊生,只因此地出了三害。”
“哦,此地出了三害,我怎不知,细细将来。”
“提起来那三害,令人可恨,讲出来连壮士,也要心惊。”
“第一害,那南山,出了吊睛白额虎,若遇行人,食以果腹,难以逃脱。”
“第二害,长桥下,又出了恶怪蛟精,兴波起浪,覆舟吞船,残害生灵。”
“竟如此凶恶?确实算得上是二害,还请讲讲这第三害。”
“这第三害,比之大虫与长蛇,更凶恶十分!”
“那这第三害,又是何禽兽呢?”
“他本是有须眉,有志量,雄赳赳,气昂昂,是一个有力之人。”
“如此,因何列在这三害之中?”
“只因每日里,在长街,敲诈成性,欺男霸女,好不猖狂。只害得,众百姓,叫苦连声。”
“哦?”白哉面对观众,卷起衣袖,怒声喊道:“豪杰动了杀人心,这厮他叫名和姓?我要扒他的皮,抽他的筋!”
“他姓周名处,字子隐。”
白哉一个踉跄,如遭雷击,引得台下观众笑出声来。
“好一声霹雷当头震,心如刀割汗淋身,周处本是奇男子,如今三害有我的名。”他摸着自己心口,“手摸胸膛自责问,有何脸面在茶陵!”
陆稚然恰到好处地“大惊失色”,连连躬身:“是我多言,望壮士开恩,饶小女子一命。”
“姑娘休要胆怕惊,我自愧自怨自伤情,你且在此将某等。”
“诶,壮士哪里去呀?”
“不除三害,誓不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