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行正，你可知我是谁？”一个声音隔着帘帐问道。

“学生不敢揣测。”年轻的齐行正跪在地上，心中十分紧张。

“此次大考如何？”

“尚……尚可。”

“尚可啊。”账内那人轻叹了一声，悠悠道，“纵使文章惊海内，纸上苍生而已！”

齐行正把头颔低，不敢揣度这位大人究竟何意。

“我有一事要交付与你。”

“大人只管讲。”

“谢家贵为世家，虽权柄滔天，却不思报国，今年来暗募兵马，意图窃国。我需要你打入谢家，为我提供情报。”

齐正行听罢，惶恐地问道：“可是，为什么选我？”

“你非世家，根底干净，更有一身超凡境界，而且，你有颗报国之心。”

齐行正内心天人交战。

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

书上是这样说的，自己也是这样学的。

如今，既已有途径，何必再披上官身，多此一举呢？更何况……

“我已派人将你的答卷取出。”

帘幕后的人幽幽地讲完这句话，便没有再往下说，一时间，屋内陷入了沉默。

齐行正看着被置于地上的寥寥几张卷子，忽然明白了什么。

他哆嗦着双手端起那数十载学成，于数日写就的考卷，将其撕碎。

“嗤”的一声传来，竟是那般清脆动听。

明明是初夏时节，眼前下却起了一场皓白的雪。

让这位从未见过雪景的南国青年，不禁眼神迷离。

二十年后，雪依旧在下。

老迈的宫殿难以承受他们一行人的战斗，砖瓦簌簌而下，大殿内烟尘滚滚。

“你到底是谁？”齐行正颤抖着声音，大声质问。

“我是谁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我们背后的人是一样的。否则，我又怎知你的姓名，怎知此乃葬神之处，或者说，若只我一人前来——”

尊者桀桀怪笑：“那此地镇守为何还迟迟不出现？”

见齐行正怔在原地，尊者不再犹豫，一个瞬身出现在了潜心对敌的白哉身前。

『摩罗之啮』

右手化作摩罗一般长满利齿的口器，手臂如蛇蟒般向白哉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