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也就没人再去想着跟斯洛威尼亚家族去分这一块蛋糕了。

又是一轮蓝月升起，赶了一天路的他们选择休息一晚。今天他们只遇到了从南边路过他们的行商。

“你睡吧，我来守夜。”苏林拨弄着火堆。

伊莎贝拉看他已经又一天一夜没睡，不由得担心道：“你可以吗？”

“没事，我可以用冥想代替睡觉。”——此乃谎言。

伊莎贝拉知道，法师通常会使用冥想代替睡眠，它不仅可以让法师缓减来自精神上的疲惫，还可以保持在清醒的状态下，并且增长精神力。所以，她也没有继续坚持说要守夜，况且她的感知水平也不高，不如让苏林来守夜来的安全。

苏林感觉自己要到达极限，明明已经知道身体十分疲惫，需要休息，可还是不想去睡觉。现在，他的灵魂愈来愈加躁动，同时又有一种沉重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好像下一秒就会突破某一个瓶颈。

今晚好像漫漫无边，一下、两下，视线里的月亮忽然晃成了七个八个，然后像是在逼仄的房间被人突然拉上厚重的窗帘，一切都陷入了深邃的漆黑。

有什么要喷涌而出了

这一次，进入那地狱的场景却展现出一种时光倒流的景象，血雨不再是从黑暗中落下，而是从地上向着天上飞去，原本还想蠕动着靠近苏林地尸体开始向后倒退而去。

阿琉尔依旧端坐在由尸骨搭建的王座之上，那个诡异的王座可能是阿琉尔无聊的时候自己推起来的。

“你到底是谁？是阿琉尔？是跫环大祭司？还是那所谓的神之眷属？都不是你吧。你，是我的暗面吧。”苏林坐在倒流的血雨之中，仰望着肉山之上的阿琉尔，“那我又是谁？是苏林？是不知名的穿越者？还是随意混合的存在？”

他想要印证自己的猜想——一个灵魂裂变出了多个人格，所谓的与阿琉尔的对话也不过是他自己的主人格跟副人格对话。

阿琉尔笑眯眯地就把真相说了出来：“我是因为实验死去而产生的大多数怨念负面的聚合体，所以我可以假装是你的暗面，而且前面的这些都是我，但我不可以是你。”

“记住，你是那些怨念中人性光辉的汇聚。”

苏林想了半天，继续问道：“所以，你还是想杀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