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琉尔毫不掩饰：“是的，这是我诞生的意义，这是我最原初的恶念，即使我杀死了你，我也会因此死去。”

她好像在那里说着没有任何实际意义、无法判断真假的话。

“那我要怎么以人的身份活着？”

苏林感觉到自己的思维正在被一种看不见的无形力量影响，变得极端，变得疯狂，变得无法用人的道德准则去看待世界。他正在慢慢沦为只有物质的身躯是人的类人存在，而看不见的灵魂正在发生无法抗拒的畸异过程，越来越来频繁地在现实中看见阿琉尔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就是以肉体凡胎试图掌握神明权柄的代价，也许我们本为一体，却被这一亵渎的行径受到了秩序源流的惩戒，分为了跌向神性的你和跌向兽性的我。”

“我和你以后要么只剩下被理智支配的神性，要么只剩下被欲望击穿的兽性，我们的意识将永远在二者之间来回跌落，它们底下都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如果最后你不想变成跌出人性边缘的痴愚者，那就去爱，去守护，去让世人颂念你的名，用最纯净的光去维系脆弱的人性，最后在众人簇拥下死去吧。”

苏林的意识在阿琉尔幽幽低语的陪伴下再一次回到现实。

他抬头看向同样幽深的蓝月，思索了一会儿后开口道：

“伊莎贝拉，我想喜欢你。”

“什么？”

听见有人叫自己，她揉着眼睛，坐了起来。

苏林重复了一遍自己刚刚说的话：“我说，伊莎贝拉，我想要喜欢你，我想要爱你。”

伊莎贝拉没有马上拒绝这个古怪的要求，而是问他：“为什么？”

苏林告诉她：“我想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