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时辰还早,又想着有几日不曾瞧过迎春了,李惟俭便点了红玉随行,直把晴雯弄得心头莫名。
心中暗忖,怎地前脚儿瞧着跟林姑娘对了心思,转头儿又去寻二姑娘?这当家主母莫非还能娶两个不成?
不提晴雯暗自腹诽,李惟俭领着红玉一路绕过东大院,须臾便到了迎春小院儿前。
绣橘正在院儿中忙碌,瞥见李惟俭,许是想起了那日所见,当即小脸微红,扭捏着将李惟俭迎了进来。
司棋听闻绣橘通禀,紧忙迎了出来,深深瞧了一眼李惟俭,这才笑着道:“俭四爷可是好些时日不曾瞧过我们姑娘了,昨儿姑娘还念叨着呢。俭四爷的伤可大好了?”
“痊愈了,二姐姐呢?”
话音方才落下,迎春便提着裙裾跨过了门槛。二姑娘心下又羞又喜,喜的是李惟俭终究是来了,羞的是,只怕待会子他又要作怪。
瞥见迎春面上的红云,李惟俭笑吟吟拱手:“二姐姐,我来瞧你了。”
“嗯,俭兄弟进来说话儿吧。”
红玉此番极有眼色,这会子便笑着说道:“屋中憋闷,我就不进去了,司棋姐姐,你上回打的络子可让我瞧瞧样子?”
司棋笑着应下,当即扯着绣橘,与红玉一道进得西厢。
李惟俭与迎春进得内中,迎春方才落座,转头就见李惟俭笑吟吟停在她身前。
二姑娘顿时骇了一跳,道:“俭兄弟……伱,怎地不坐?”
李惟俭道:“二姐姐可曾惦记我了?”
这叫人如何回答?迎春嗫嚅着不知如何是好,李惟俭就道:“我心中却是念着二姐姐的,只可惜如今不方便,不好每日都来瞧二姐姐。”
“嗯。”迎春心中暖流涌动。实则她日夜都在念着他,偶尔做梦也会梦见。前儿夜里便梦到过,他……他又那般,待迎春醒来,紧忙换了贴身小衣。
如今回想起来依旧羞恼,于是她便嗔怪地瞥向李惟俭,心道:都怪你呢。
李惟俭只道是这几日不曾来过之故,于是扯了迎春的手儿,一路进得里间,待二人挨着落座,他这才嘘寒问暖的问过了一遍。
二姑娘如今的日子过得还算顺心。看在打点银钱的份儿上,如今那些生着富贵眼的仆役也不会克扣了迎春的份例。奶嬷嬷来过几次,每次试图打秋风都被司棋破口大骂一番、灰溜溜而去。
她本就是不爱计较的性儿,因着司棋连番回护,那早前的仇怨便渐渐淡忘了。于迎春而言,虽一如往常不得人重视,这些时日却难得的顺心。
略略说过,抬眼看向李惟俭,二姑娘眸中映出浓浓的情意。心中暗忖,都是因着他呢。
李惟俭闻弦知雅意,当即扯过迎春将其揽在怀中,随即俯身缓缓贴了过去。
当下四目相对、两口相咽、一时相吮、茹津啮舌自是不提……
小院儿中一片静谧,那不知何时落在桃树上的知了振翅嘶鸣,刚好遮蔽了内中声响。金乌西斜,西厢里三个丫鬟顽闹了好一会子,绣橘瞧着外间的斜影道:“怕是快申时了,我去给姑娘取了晚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