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每次出现新的曲子,葛悠都会问一下陈红,而陈红总能回答正确。
……
周彦连吹了四首曲子之后,放下笛子问余桦,“想不想听新曲子?”
余桦正沉浸在眼前的景色和悠扬的笛声之中,听到周彦这么说,他目光炯炯地说道,“你还有新曲子?”
“嗯,这两天刚刚出来的,还没有公开吹过。”周彦说道。
“那敢情好啊,我们是先听为快了。”
随后周彦也没有多说什么,深深吸一口气,然后举起竹笛吹起了新曲子。
这首曲子刚开一个头,余桦就被震住了,新曲子跟刚才周彦吹的那几首曲子有些不同,一开始就充满了历史感,仿佛是汉唐余韵穿越岁月,来到这山野林间。
悠悠的一道叹息,随着笛声一起盘旋在云朵之间。
余桦看着周彦,明明他就在眼前,却因为这笛声,让人感觉他远在云烟当中。
另一边,葛悠再次问陈红,“这首曲子叫什么?”
陈红却愣愣地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葛悠笑了笑,“看来周导的曲子,你也不是每首都知道哈,这首曲子让人听出了一种历史的沧桑感,有恢弘大气,又有一种悲怆的感觉。”
“我也有这种感觉。”陈红点头。
吴子牛一边看着手里的故事板,也分了一半的注意力在周彦的曲子上面。
之前他只是听说周彦在音乐方面很厉害,但是现在亲眼见到,那感觉是完全不同的,电影里面的配乐再厉害,脑海中首先浮现的还是电影的画面,不像现在,周彦就在他们不远处,画面的冲击感,远超电影。
等到周彦把曲子吹奏完了之后,余桦一边鼓掌一边问道,“这首曲子叫什么?”
“遥远的旅途。”
余桦有些遗憾道,“好名字,曲子也是真好听,可惜随身听没带,不然的话,我录一版,回头可以听一听。”
“没事,过段时间我会带乐团排练这首曲子,到时候你来听,要想带回去听也可以,我录一版给你就行了,肯定比你的随身听录的要好。”
余桦摆摆手说道,“那不一样,虽然音乐厅里面的效果好,但是意境跟眼前比不了,而且这还是你的独奏。”
“嗐,没录下来,不是更显得回忆珍贵么?”史铁笙说道。
“我认为,这是歪理。”余桦撇撇嘴,随后看到周彦在收笛子,就问道,“结束了?”
“嗯,结束了。”周彦点头。
余桦仰头叹道,“没听够啊。”
周彦想了想,又把笛子举起来,“我倒还可以送你一曲。”
“送我一曲?”
“嗯,最后一首曲子,专门送给你的。”
“还有这样的好事情?”
周彦笑了笑,没说话,开始吹了起来。
这首曲子,一开始挺惬意的,听着像是小桥流水,又像是村头闲谈。
第一段结束,到了第二段,曲调变得轻快,愉悦,还带着一点点期盼与激动,有种少年要去见心爱之人的感觉。
第三段情绪又产生了变化,期盼跟愉悦全无,但激动却上了一个层级,就像是小情侣幽会被父母撞见,男孩慌不择路的跑了,听的人也感觉心跳加速。
最后终于是跑了,第四段有种劫后重生的感觉,曲调又变得轻松起来。
这首曲子很短,也就两三分钟,情绪却很丰富,也很完整。
如果比作是的话,第一段开端、第二段发展、第三段高潮、第四段结尾,故事完完整整。
曲子结束之后,余桦鼓起掌来,“不错,不错,在这首曲子里面,我听到了小情侣处对象的那种懵懂、激动以及患得患失,美好,是真的美好。我呀,忽然想起来上中学的时候,班里面有个女孩,给我送过一个纸条,那个纸条叠了非常多层,我花了二十多分钟才拆开,就怕把纸条撕碎了,错过一些美妙的话……”
余桦绘声绘色地说了自己中学时的懵懂感情,因为他觉得刚才这首曲子就是关于爱情的。
其实余桦分享的也不能算是爱情故事,他们班有个女孩子给他递过一个纸条,内容不过是指责余桦借了她的书没有保存好,这次原谅余桦之类的话。
分享完故事之后,余桦又兴致勃勃地问周彦,“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周彦语气淡然地说道,“偷黄瓜。”
“……”
“……”
不仅余桦愣住了,史铁笙也是措手不及,他们完全没想到周彦为昨晚偷黄瓜作了一首曲子。
这有点太离谱了。
特别是余桦,整个人给尬住了,亏他刚才还把中学时候的懵懂描述得绘声绘色,满以为这首曲子是跟爱情有关,却没想到竟是这个。
但是细想想,这首曲子确实完美描绘了他们昨晚偷黄瓜的全过程,而且是站在余桦的视角下。
一开始他们在打牌,非常悠闲惬意,后来余桦要去偷黄,心里肯定是期盼跟愉悦的。
等他偷到黄瓜,听到狗叫声,被吓得撒腿就跑,再之后是劫后余生,享受胜利的果实。
史铁笙摇头叹道,“拿笔写文章骂人不算什么,这用音乐骂人,那才是真的厉害。关键是,有些人被骂了,还不自知。”
余桦摊了摊手,“我就去借了个黄瓜,罪不至此吧。”
周彦从谏如流,“那就把名字改成《借黄瓜》。”
史铁笙煞有介事地点头,“嗯,这么一改,忽然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了。”
三人正瞎聊着,徐志岩跟杨尉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