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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队出明德门,沿着官道过凤栖原,顺着潏水一侧向南前往终南山,两侧土原高耸、身畔河水滔滔,寒风被土原阻挡,行进之间倒也意态悠然、心旷神怡。
房俊策马跟在装饰华丽的马车旁,与撩开车帘露出秀美侧颜的长乐公主说话……
“殿下早该出城去终南山小住了,宫里现在各处都在营建,争取年前恢复得七七八八,乱糟糟闹哄哄,非是宜居之处,等到过年的时候再回宫不迟。”
大战之后的太极宫损毁极为严重,各处殿宇都在修葺建造,他身上还兼着一个工部尚书的职位,不过宫室营造非所擅长,所以将权力下放,工部几个侍郎、主事笑逐颜开,打了鸡血一般没日没夜的设计图纸、督促工匠。
毕竟营建宫殿可不仅仅是政绩,更攸关个人利益,无论是人脉、钱帛都是每一个官员所渴望的,碰上房俊这样一个肯放权的长官殊为不易,任谁都得感激不尽。
而房俊只负责掌管账簿、核算花费开销,只要账目之中不是贪墨得太过分都睁一眼闭一眼,居然也能在朝廷上下忙做一团的时候清闲下来……
“倒是多谢越国公惦记了。”
长乐公主嘴角一挑,话音有些阴阳怪气。
毕竟这厮早就惦记着让她出宫前往终南山道观暂居,为的可不仅仅是让她清闲,更是方便这厮偷香窃玉……
房俊操着马缰,嘿嘿一笑,厚颜无耻道:“殿下凤体要紧,微臣敢不尽心竭力?不过之前晋阳殿下不是吵着要一同前往终南山么,怎地今日却没有随行?”
长乐公主哼了一声,暗骂这厮无耻之尤,不过旋即又蹙起秀眉,忧心忡忡道:“兕子倒是做好了准备,不过临行之时被皇兄叫过去,说是这些时日陆陆续续有不少人入宫说媒,让兕子不要四处走动,若是有哪一家的子弟入宫,也让兕子见一见。”
现在晋阳公主的婚事已经成了皇家的老大难问题,前些年父皇还在的时候顾忌兕子身子骨弱,不忍使其下嫁,待到父皇驾崩皇兄登基,晋阳的年纪一天比一天大,世家门阀却又接连遭受重创,想要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世家子弟难比登天。
可总不能继续搁置下去吧?
都快成老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