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田走近,把手中的几张书面命令递给伍浩,立即面带威严,命令道:“伍浩,你立即派人传信给左右骑军、左右步军。”
“命令右骑军统领郑志与右步军统领姜富各调出一营,派往平安郡城,听令于翟升翟先生,尔后右骑军在前、右步军在后,以郑志统领两军为左路先行出发,奇袭高陵郡城,把当地的雍州一军骑兵驱赶至黄河边,如遇反抗,立即歼灭。”
“命令左骑军统领杨光率部在前、左步军统领马业率部在后,以杨光统领两军为右路居后,长途奔袭临晋郡城,一样把当地的雍州一军步兵驱赶至黄河边守备,如遇反抗,立即歼灭。”
“四军得手后,就地建设营垒,暂时守备两郡郡城,再按旬为雍州两军输送军粮。”
“你告诉杨光与郑志,就说两地雍州军战力不强,军纪败坏,又都驻扎在郡城外,若我左右骑军还是无法包围雍州两军,反而让那两军躲进郡城,让他们提头来见。”
“你告诉郑志,让他扣留高陵骑军的所有战马,命令高陵骑军步行赶路,本王会命令沿途各县准备军粮。”
“你再告诉马业与姜富,让他们携带少量竹梯,若各郡胆敢以一营兵力关闭城门,立即攻城,若以一军一万余精锐攻不下五六百羸弱把守的偌大郡城,让他们一样提头来见。”
赵田又递出一张,“命令蓝田骑军统领吕建立即整装待命。”
伍浩接过几份书面命令后,立即面容严肃,拱手弯腰,“是,王爷。”
赵田默默地牵起秦月的手,微微一笑,将最后一张书面命令递给董昌,命令道:“伍浩,董昌,立马传本王命令,第一,大殿下赵衡学艺有成,已随秦王妃归来,王府所有人都需改称赵江为二殿下,赵山为三殿下。”
“第二,王府增设侍卫司,由本王亲自担任正令,秦王妃任左副令,大殿下任右副令,侍卫左右旅划归侍卫司,由正令、左副令、右副令全权指挥。”
“第三,任命秦王妃为内务司正令,改任岳侧妃为副令,内卫营划归内务司,由正令、副令全权指挥。”
伍浩董昌两人纷纷大喜,领命而去。
秦月向赵衡几人招了招手,柔声喊道:“衡儿,明夷,快过来,躲那么远干什么呢?”
赵衡几人快步走近时,朱敏满脸笑容,毫不觉得尴尬,抢先喊道:“阿婆,我们是刚沐浴,头发还没有晾干,也没有梳起,无法见人。”
赵田面露微笑,“敏儿,没事,在王府里没有人敢胡乱说话。”
秦月因赵田先前的任命而面带喜悦,嗓音依然柔和,“快点,过来向你们阿公问安。”
赵田见赵衡几人正要下跪问安,即刻满意地笑了笑,轻声阻止道:“衡儿,明夷,你们几个不需天天行此大礼,我不是说了吗?在家里不需要那些繁文缛节。”
赵衡几人点点头,拱手弯腰后,秦月微微睁眼,凝视着赵衡身后的青柳与青莲,满眼讶异,也分外好奇,嗓音也不高,问道:“明夷,你从哪里找到这一对女娃?长得可真是沉鱼落雁。”
翟明夷轻轻地将青柳青莲推上前,娇声介绍道:“阿婆,这阿姐叫青柳,阿妹叫青莲,来自西羌草原,是岳姨娘送来服侍衡儿的,明夷见她们既识文断字,又略有武艺,还异常聪慧,明夷是非常喜欢,便打算让衡儿纳她们为妾,不知阿婆意下如何?”
秦月一脸温柔,轻轻地抚摸着翟明夷的脸,“傻丫头,连你都同意了,阿婆自然没有任何意见。”
秦月满眼笑意,向前一步,缓缓地牵起青柳青莲的手,“青柳,青莲,你们的本姓是什么?”
青莲满脸天真,“阿婆,我们姓拓跋,是西羌的小贵族。”
秦月踏出一步,轻轻地搂着二人,“好,以后你们都是我儿媳了,而别人都得喊你们一声大拓跋夫人、小拓跋夫人。”
青柳依然忐忑,摇摇头,“阿婆,柳儿跟莲儿不需要改回原来的姓氏。”
秦月语气柔和,态度却坚决,“不行,柳儿和莲儿是必须姓拓跋。”
秦念轻轻地抚摸着青柳的后脑勺,笑道:“柳儿想想啊,若西羌那几十万人都知道我们公子纳了两个姓拓跋的女子为妾,那他们是不是更愿意投靠公子?”
青柳恍然大悟,“那柳儿和莲儿都改回去!”
秦月指着赵田,笑道:“柳儿,莲儿,若你们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向你们阿公开口,只要不过分,他都会答应。”
一直傻笑的赵衡望向赵田,满脸恭敬,问道:“爹,能否调三匹好马过来我们风波院?柳儿莲儿原先是丫鬟,不能骑马,儿子想要让她们过过瘾。”
赵田眉开眼笑,“小事一桩。”
赵田望向门外的内卫营士卒,颇有气势地问道:“你们认识岳侧妃身边的青柳青莲吗?”
赵田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命令道:“你们传话下去,就说青柳青莲不再是丫鬟,而是大殿下的夫人,你们都得称呼她们为大拓跋夫人、小拓跋夫人。”
“另外,马上派人去牵十匹好马过来,交给风波院。”
秦月轻轻推了推青柳青莲,催促道:“柳儿,莲儿,还不谢你们阿公。”
青柳青莲大喜过望,“谢阿公。”
……
伍浩、董昌等几人离开风波院后,有一人转头看了看四周,见四下无人,立即面带轻蔑,凑近伍浩,压低嗓音,抱怨道:“伍统领,那秦王妃何德何能?凭什么指挥我们?”
伍浩勃然大怒,当即转身,朝那人的胸膛踢了一脚,将其踢至一丈外,尔后上前一步,抓着那人的衣襟,斥责道:“李应,你的嘴放干净些。”
名为李应的那人甚为不解,问道:“伍统领,您平时都是温文尔雅的,今日怎么大发雷霆?”
董昌极为紧张,立即上前,将二人分开,尔后望向伍浩,劝说道:“伍统领请息怒,这里可是王府,若事情闹大了,可不好收拾。”
伍浩怒气未消,“那又如何?若有人敢说秦王妃的任何不是,我伍浩哪怕死,都不愿放过他。”
董昌眼眶湿润,转向李应后,低声问道:“李应校尉,你应该知道,我们侍卫左右旅与内卫营是从两支凉州精锐骑旅的两支亲兵垒逐渐扩编而来的,你与黄平一样,都是后来入伍又被王爷破格提拔的,所以,你自然不知道,这两支亲兵垒是谁训练的?最初又是谁率领着上战场的?”
李应满脸惊讶,吞吞吐吐地问道:“难……难道……是秦……秦王妃?”
董昌满脸惆怅,“不错,就是秦王妃,我们这两垒二百几十人原先都是吃不饱穿不暖,是秦王妃亲自召我们入伍,还教予我们武艺、行军扎营、排兵布阵。”
“秦王妃一直都很温柔,别说打了,就连骂都是少之又少,而且我们之中有许多人都曾被秦王妃救过一命,若不是她,我们又哪有今日?所以,若不是身份有别,我们侍卫左右旅的大多数将校、甚至都尉,都愿意喊她一声姐。”
“自从出了十几年前那件事之后,秦王妃便离开了王爷,这些年,虽然我们这两垒是慢慢地扩编成两营,然后是两旅,但我们依然盼望着秦王妃,而我们又怕秦王妃回不来,是始终不愿提起。”
“如今,我们是好不容易才把她母子盼回来,而你却口出狂言,你说,你该不该打?”
李应满脸悔恨,“那自然是该打。”
他转眼一想,又一脸疑惑,问道:“那是什么事?有那么严重吗?”
伍浩已然平息的怒火再次燃起,却也压低声音,“若你不想死,别问。”
李应咽了咽口水,连连点头。
伍浩满脸威势,吩咐道:“李应,你给我传话下去,若我左旅有谁不愿接受秦王妃与大殿下的调遣,我伍浩就算不做这个侍卫统领,也饶不了他。”
李应满脸严肃,点点头,“是,伍统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