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唯一的变数,是那韦平。他虽然是纨绔子弟,但移植过血脉孢子,对麻药的抗性极强,被扎后居然不倒,又被我捂住嘴,连扎数刀才死。那时候,他甚至想翻窗逃跑,才留下了那道血手印。还好,我一直提防着他,将他放在了最后一个,不然怕是要功败垂成。”
“原来如此……”杨信又一次恍然大悟。
那些死者都被扎了数十刀,还有另一个原因,——血迹。
满屋的血迹,才能更好地隐藏韦平在逃跑时的血痕。
而窗边的血手印,也并不是如杨信猜测,一开始就计划好的,而是横生变故后,张瞎子的随机应变。
“等等,那些麻药呢?”杨信沉吟着道。
“也扔了,但扔向了相反的个方向。”张瞎子解释道。
杨信点点头。
郡卒们既然找到了凶器,自然不会去相反的方向寻找,这也是某种思维盲区。
不得不说,眼前这位,眼睛是瞎的,但心却明亮得可怕!
至此,张瞎子不再多说。
他心知肚明,以面前这位的智慧,许多事情点一点就够了,无需多费唇舌。
于是,张瞎子闭上嘴,双手平放身前,从容等待发落。
从决定下手的那天起,他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杨信盯着对方,眼神复杂,半晌后,表情却变得轻松。
“嗯,是个不错的故事,善恶有报,发人深省……”他懒洋洋地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尘土,“故事听完,我也该走了,那么,咱们山高水长,后会有期。”
“走?”张瞎子一呆,满脸错愕,“大人,你不带我走?”
“我为何要带你走?”杨信哑然失笑,反问一句,又道,“我只喜欢看小姐姐跳舞,不喜欢听戏……”
“……”张瞎子一时竟懵了,无言以对。
“现在的结局,不是很好吗?”杨信眉梢轻挑,嘴角浮起懒散笑意,“案子已经破了,杜氏父子落网;你们父女离开这伤心地,去凉州重新开始;至于那群死者,我看他们个个情绪稳定,一个起来抗议的也没有,想必也是满意的……嗯,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