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掀开被子,玛丽已经喘气。
费力地笑了一声。
“呵,我还有必要害怕感冒吗?”
约翰没作声,顺着帽子后面的手,顺势抱住了玛丽的腰,竟毫不费力地抬了起来。
可是玛丽并不轻松,发出一声轻叫。
约翰以最快的,并且不会震到妹妹脆弱身体的速度,放到了轮椅上。仅是一瞬间,几条毛毯牢牢包裹住妹妹。
“你想热死我吗?”
玛丽喘着粗气,没好气的笑着说道。
看来刚才的拥抱带来的疼痛还没有缓解。
“你以为现在是几月?狗屎。”
约翰停下来手里剩下的毯子······这是他小心从二楼偷来的。
“你才是狗屎。”约翰反应了一会,笑着反驳。
玛丽捂着嘴,即使手指细到遮不住她微笑的嘴唇。
“那你是大狗屎。”
“我以为······”
看着约翰傻样,玛丽扑哧一笑。
“哈哈哈,逗你呢,傻子。”她把毛毯围上脖子,眼睛低了下去,眼睛里的光像是雨中的井水,荡漾闪烁,“谢谢你,约翰。”
“我还能要求什么呢?我已经很满足了。”
低下头,不知在和谁说话。
“毕竟的都是我自作自受。”
这句话玛丽总挂嘴上,没人能听懂这是什么意思,即使是约翰。
可能在玛丽的心里。把父亲的死,母亲的背叛全怪到了自己的病上。即使后来演变成癌症,她也觉得是报应。
“没有人怪你!”约翰一把抓住玛丽的肩膀。
他从未这么用力碰触玛丽。
“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这不是你的错!”
但不论别人说什么,玛丽总是独自喃喃。都是我的错······是我活该······是自作自受。
“咚咚。”
约翰忽然意识到什么,抬头看了眼一楼的天花板。
只听见头顶的天花板传来两声咚咚,是靴子用力踩地板的声音······看来约翰刚才的喊叫又吵到上面的大人了。
这会应该还在宿醉,大多未醒。
一般上面的不仅仅是约翰的母亲和养父。地板还会躺着一些女人。直到天亮才会发现衣服已经调了个个,甚至昨晚的妆已经完全被酒精洗掉了。
还会有养父的朋友······那些即使是认一辈子也认不全的“挚友”们。
约翰压低了声音。
“这些马上就不是问题了。”约翰跪在了玛丽的脚边,“我们离开这里,我带你去找医生,一定会有好医生的。等到你能站起来的那天,我们两个,重新好好活着。”
此时约翰让玛丽想起了过世的父亲,总是在傻笑。总是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幼稚想法。
“我们可以回到海边,回去我们以前的房子。”
玛丽小声说。
“也许已经被买走了。”
“那我再买回来。”
买回来?玛丽心里说,人买得回来吗?
玛丽低下了头,约翰也清楚玛丽在想什么,他和她一样思念那个幼稚的父亲。
“你哪来的钱?约翰。”
约翰道:“我偷走了那个男人的保险柜里的支票。”
“那个男人,谁?”忽然玛丽反应过来,倒吸一口凉气。
头压到了约翰一个高度。
“你疯了?那个混蛋会杀了你的,你会把这个家掏空的。”
约翰摇摇头。
“我还有什么仁慈留给两个家伙?他们巴不得你死在这个见不到光的地方。”
“可······可是支票,我们很快就会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