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一眯眼睛,看来他压根酒没想让我们在走回西西弗斯庄园的大门。
恐怕会因为叛逆或者离家出走,而被送去少年看管所,福利院。
约翰冷笑一声,甚至可能是监狱,可能是青少年精神病院。这无异于那个混蛋最想要的。
“冷静一点,乔。”约翰挣开提着他的臂膀,“如果他们刚才看清是你,是一定不会让你回头的,我们还有机会。”
约翰拍了拍身上,整理被乔弄皱的衣领。
“起码有两点可以肯定。第一,桥断不是那些警局办公室的人干的(对岸的警察,着一变故也是他们始料未及的。
还有就是第二点,他们应该知道了我们的行动。而且知道是乘坐某种交通工具。玛丽的身体不能行走,提托斯很清楚。我甚至可以肯定,他们有确凿的证据表明——准备送我们离开茶镇的,就是你——乔·达尔。”
“你!”乔举起拳头,就要砸在约翰的脸上。
约翰的脸瞬间冷了下去。
“你确定要和我动手?”
这句话犹如地窖的老冰,不间断地散发出冷冽的风。
乔看着拳头下的少年,那双棕色的眼没有一点温度。很难想象这样眼睛的主人会是一个尽责的哥哥,疼爱妹妹。
这小孩怎么回事!看着约翰的冷眼,宛如被一个食肉动物盯上了。
自打七岁,约翰就已在镇子上出名。不仅仅是砸了汤姆药剂店这件事。
听说有一年初冬,不下雪的日子。约翰曾带着玛丽去庄园后山的森林打鸟······几年前玛丽病情没有现在这么严重。
临近傍晚,他们被狼群盯上了。
狼运用战术,扰乱约翰返回镇子的路线。那些畜生狡猾的很。
为了玛丽,约翰只能迂回躲藏。直到太阳下山,森林一片漆黑。
约翰明白,兄妹二人便再无返回茶镇的可能,除非太阳再次升起。
提托斯没有报警,和往常一样洗漱入睡,似乎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狼群开始行动,分批次,在夜色的掩护下袭击约翰。
黑暗中,飞跃的血口咬住的不是男孩的喉咙,而是树枝和石头。约翰且战且退,砸碎了三四只狼的牙齿和长嘴,凡是能戳瞎的狼眼,约翰绝不放过。
他护着身后的虚弱的玛丽,熬过了那伸手不见五指的群狼之夜。
十几小时后,太阳再升,约翰背着瘦小的玛丽,出现在茶镇的街道上。
满身鲜血和骇人的咬痕,不单单是自己的血,还有不知道多少抔狼的血液。拖着骨折歪歪扭扭的身体,一步一步往家挪去。
而背上的玛丽已经酣然睡去,身上不曾粘半点血污。
这是传说,酒馆里的闲话。
有些人拍着胸脯保证看见了那年冬天,浴血的约翰。有些传言,说约翰那天拧断了附近狼王的颈椎,还咬下来了它的黑色的鼻头。
不然为什么之后的几年,哪怕现在,也很少狼害。
乔以为那些都是传言,约翰只是一个几周岁的孩子。毕竟他亲眼看见约翰在院子里陪玛丽拍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那就是个普通的小孩······
而现在,乔觉得自己错了。那双眼睛,如果不装着她的妹妹玛丽,就会像黑洞一样无限。
就在乔愣神之际,玛丽从车后探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