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了楼前,徐冲决定留在外面。他转到后院去查看,看看有没有可以逃脱的地方。
徐冲进了屋,小苹默默关上门。
“公子稍坐,容我奉茶。”
她转身烧水。沈括将那张琴放在桌子上,他感觉自己有些大惊小怪了,这样一个弱女子无论如何不可能跑掉,并不需要五十人,实际上五个人来都有些多了。
外面徐冲绕了一圈没看到这庭院前后有什么异样,又回到前面,看到外面衣架下有一把竹椅,便拉过来一屁股坐下,面对着外面大门。
等了片刻,小苹煎好茶回转,看到桌子上的琴。
“公子把奴家的琴带来了?那日丢在了白矾楼上,以为从此见不到了。”
小苹抱起琴,用亲昵地用脸摩挲着琴弦。
“哦,我昨日夜里又去了白矾楼,看到了这琴便带来了。后来徐节级……查访到,大姐在这里,就得便登门送来。”
小苹放下琴,将一盏暖茶推给沈括,沈括接过也不生疑,喝了一口。
“可是壑源佳茗?”
“公子果然是识得茶的,确是壑源茶。今日来我这里,还是有些公事吧?”
小苹坐到对面。
“是啊,是啊,有些公事……”
“什么样公事,还要劳烦徐节级带着刀守在外面?我见他有些生分,也不进来?”
“我有些疑问,想要请教大姐。”
“想要请教我那死鬼丈夫的公公到底是谁?”
小苹一言,让沈括愣住不知如何接下去,他原本打定主意要单刀直入,不料小苹比他更先打开了天窗,似急着要说些亮堂话了。
“这又如何说?”
“公子可是觉得,那日在街上死的几个路人里就有他?”
“呃……确实有此疑心。不过还是先说说,那日在宿州你与锦儿登船之事吧?为何那叫做九公的老者在后面紧追你们二人?”
“锦儿与我舅母一家,都与此事无干。她只是宫里赶出来的宫女,被我舅母买下,送到乡下在我身旁伺候,全不知所有事情。”
“此事不急,还是先说你与那九公之间故事吧?”
“不如公子你先告诉我,如何猜想到这一层?”小苹自己端起杯子,品了一小口。
“我从未曾猜疑到你,只因为这本书。”他从怀中取出那本绢帛长卷,打开到水火双谳这里。
小苹向那绢帛投去漫不经心的一瞥。
“原来是从这里。你是想,当日日蚀之时,我被那伙人浸在水里,就和这画上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