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树绿了。”
徐长青转过头,却见夏雨染成千树绿,掀起了地上的青。
“这可能是夏日的第一场雨吧。”
这夜,朝宗门外的桃花谢了满地,五月的最后一缕春色消失不见。
有道是好雨知时节,这场炎夏的青雨,临安城的人们盼了许久,总算是来了。
可它并不是一场好雨,而是一场经久不歇的暴雨。
正如临安城里的宁安桥,最近也不安宁。
宁安桥横跨清河一百余丈,守护着百姓们赖以生存的水源,同时,桥的南北两侧连通着永泉坊和青江坊,可谓是身兼巨任。
此时城中青雨连绵,青江坊里仍有络绎不绝的行人。
挑着扁担的卖花妇人,推车的小商贩,手持花色油纸伞的姑娘,偶尔穿梭的华丽马车,甚有酒肆前迎雨豪饮的二三好汉们。
当然,少不了桥边的赏雨之人。
徐长青并不是在赏雨,而是在观棋,究其原因虽是没带伞,为了躲雨而打发时间。
但他最近喜欢在宁安桥边看老人们扎堆下棋。
桥头的老槐树下摆着许多棋摊,有下围棋的,有下象棋的,还有下五子棋的。
徐长青大抵明白财运在北的意思了。
这几天他在挂着“一文一局”的五子棋摊位,一共赢了三十九文钱。
徐长青只是用了五子棋必胜阵法,黑棋包赢,白棋不输。
惹得那摆棋摊的老爷爷急了眼,看到他就跟见了瘟神一样赶紧收起棋摊,在这群下棋的老人里也算是出了名。
“谁让他们黑白同规,没有先手禁手的说法呢。”
徐长青觉得这钱是自己凭本事挣得,不算财运使然。
一处棋摊上,两位白发老人正在对弈,棋局已至收官阶段,执白的老人收掉最后一个大官子后,黑方投子认负。
“承让承让。”执白的老人拱手讲道。
“可惜了,略输一筹,下次再来我一定会赢的。”
执黑的老人不甘心的递出一文铜钱,自认为输得不怨,虽说大龙被屠,白子杀了他几十目棋,可好歹脱先后占得先机,下到最后又追回来许多目。
明显是后面他放了水,原来下的君子之棋徐长青暗道。
执白的老人是棋摊的主人,在这块棋圈里有‘白棋圣’的叫法,他招子上写的正是“执白不败,执黑胜我赢百文,输一文。”
老人收拾好棋盘,见徐长青站在这里观摩许久,又没了对手,手痒痒的厉害,于是招呼道:
“这位公子看着面熟,可是五子棋大师?”
这是棋圈老人给徐长青起的名头,因为他四十局五子棋战绩为:三十九胜,一平。
“呃是的。”徐长青看了看天边,点头答道。
老人问道:“老翁见你观棋,看到妙手的时候嘴角上扬,看到恶手哀叹不已,公子可会围棋?”
“略懂一点,会下的程度。”
老人略显失望,但周围已是人走棋散,索性道:“公子可愿与老翁闲下一局,不收钱的。”
徐长青微笑道:“我要是赢了呢?”
“赢?”
老人挑了挑白眉,心道他不知天高地厚,随意道:“自然是按规矩给你一百文钱。”
“用不用猜先?”
“不用,我执白先行。”
大周围棋与现代围棋规矩相反,执白先行,执黑后行。
老人自认为棋艺不菲,见徐长青不过二十出头,估计因为那五子棋而轻视了围棋,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