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有氨麻美敏够了,行,那你先休息。”
“你算是没口福了,可不能怪我没叫你啊。”邓勇玩笑着挂断了电话。
韩元晓等邓勇挂断了电话才说:“邓教授,您这可是冤枉人了啊。”
“邓教授,邓老师,您说我作为一个病区主任,为了给子业加点绩效,让他有被重视的感觉,容易么?”
“坐在我的位置上,最忌讳的就是同工不同酬,能加工资的名目就那么几条。”
“急诊工作、特殊补贴。”
“想要将子业的待遇提到浅资历主治以上,资深主治以下,总不能直接泰山压顶吧?”
“说句实话,秦葛罗有没有意见我不清楚,如果我是聂雪华,我就有意见了。”
“算起来治病,聂雪华每月的手术量可比子业高啊。”
韩元晓开始诉苦。
胸部耸动了几下后,又道:“邓老师,您可别忘记了,子业刚任住院总的时候,还不是我们医院的毕业季。”
“子业他专业型博士要正正规规的毕业,需要一段时间的跟班住院总,这是专业型博士毕业的强制要求。”
“我不这里给他挪一下,那里给他挪一下,我是说万一啊,我学生把子业举报了,到时候子业毕不了业,您邓老师找我麻烦吗?”
“会,百分百会!”
“但我只是个老师,我不是学生们的领导啊。”
“不患寡而患不均!”
“邓老师您又不是不能理解我的难处!~”韩元晓的眼睛里仿佛都侵入了胆汁,苦涩得水雾斑驳。
学制制定出来,就有最基本的原则性的问题。
专业型博士,需要跟班住院总的经历,这是每个高校教学医院的必然要求,写在了红头文件里,挂在了研究生官网上。
你再怎么破格,这样最基础的经历都没有,一举报一个准。
到时候只能是邓勇和韩元晓两个人之间‘打架’,甚至结仇。
然而,既要考虑到方子业的毕业问题,跟班住院总问题,还得把待遇提上去,不要让本院的其他职工有意见。
哎唷,韩元晓也是病区主任,主任医师,也是个带组的人,真的花费了好一番时间。
邓勇做过病区主任,应该最能理解他的难处了。
“谢谢啊元晓,其实我都能理解。”
“只是吧,看起来的确不太好看。”邓勇笑着侧身拍了拍韩元晓的左边肩膀。
“是不太好看啊,但想要走得快,要么就是跳,要么就是飞。”
“其实飞和跳的姿势,哪里有慢走优雅啊?是吧,邓老师?”韩元晓陪笑。
“那你后面怎么考虑和打算呢?”邓勇问。
其实邓勇心里有一种路线,只是现在邓勇又不是病区主任了,他肯定不能越矩地替韩元晓直接拿主意啊。
“这不是才来找邓老师你取经嘛,我的想法是,尽量先给子业的实际聘任职称提上去。”
“研究职称也要快些提上去。这个是最好提的,以子业目前的科研积累,提个副研究员没人敢拒绝。”
“然后从九月份开始,就快速地开始提升教学职称,看能不能先搞个特聘的副教授。”
一流大学建设高校或一流建设学科的博士毕业生,以及特定高校的博士研究生入职后,可能有机会直接参评副教授。
汉市大学的临床医学专业可能没那么好,但是汉市大学是有资格这么去提副教授的高校。
“更重要的还是子业先要拿点课题,先把硕士研究生导师的资格拿下。”
“邓老师您觉得呢?”韩元晓小心问。
“我们的想法大差不差吧!”邓勇就不多废话了。
教学副高、研究副高、专业中级,这已经属于是医学领域的超火箭速度了。
再破格提,就非常有可能要惊动更高的层次,属实没有这样的必要。
比如说华国的中南大学就出现一个本科生直接任副教授的先例,然而,这位副教授以后的很多年都没再有亮眼的突出表现,至少网友开始诟病起来。
邓勇是舍不得将方子业绑在火架子上烤的。
……
当晚,邓勇与韩元晓等人尽兴举杯,可谓是达到了人生巅峰,达到了一个新高度。
无他,邓勇为了给韩元晓面子,也给了韩元晓一定的‘进修’推举名额,‘专项培训班’的推举名额……
再加上,邓勇努力了许多年,终于是勉强挤进了段宏这样的省级学科带头人才挤得进去的圈子,说不得要多喝几杯。
……
方子业、聂明贤、揭翰、兰天罗四个人,悄咪咪地在急诊科的休息室里,特设‘庆祝’宴席。
方子业进休息室前,特别给急诊外科诊室值班的刘果“姐姐”打了招呼,一旦有创伤中心的急诊,记得打个电话。
刘果当然欣然同意啊,就是顺手帮忙的事情。
方子业在创伤中心诊室时,到隔壁外科诊室帮忙的次数多得多。
方子业进后,便道:“酒今天就不喝了啊,以饮料代酒,也是一个意思。”
“重要的不是喝酒。”
“贤哥,我这两个师弟,虽然没有你这么优秀,但还是可圈可点的,不管是揭翰,还是兰天罗,其实他们的资质,都比我好。”
“你可以看我的科研成绩,大部分都是靠着他们带起来的,如果不是这两位师弟帮忙,我现在可能还是个垃圾。”
揭翰闻言,咳嗽了一声,眼角的痣仍然一闪一闪,双手摇摆:“师兄,这话言重了。”
“你带我们学了更多的东西。”揭翰笑靥如花。
方子业道:“揭翰,别人不知道,你还能不知道啊,三年前的我,都还是天崩局。”
“那些是sci文章还是英语作文,你还不清楚?”
“贤哥,实际上说起来,我的两个师弟,都是我的贵人。所以,我这里一直都记得他们的好。”
“平时虽然有点严厉,也是希望我们的关系可以处得更好。”
揭翰的脸比以前瘦了一些,皮肤也没那么白了,只是稚气逐渐褪下,道:“师兄,这种煽情的话就不要说这么多了吧。”
“贤哥要是误会了,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