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灾民乱起来,或是起了瘟疫,谁又能幸免呢?很多人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不想去做。
所以,顾家两口子的行为,就显得尤为珍贵,或许在旁人眼里,觉得他们是在出风头、博名声,是别有用心、为自己谋利,但他却相信,他们是真心作为。
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顾欢喜走后,他收拾收拾,就去了斜对面,见了江墉便把顾家两口子做的事儿说了一遍,末了道,“你现在知道,收他们的儿子为徒,一点不掉价了吧?俩人虽说眼前还处在微势,但眼界、心胸都非寻常人可比,最难能可贵的还是这份仁厚大义,世间,有几人可比?”
江墉听完,徐徐颔首,“你可曾问过,他们为何要这般做?”
上位者对下施些小恩小惠,是为了笼络人心,富贵者修桥铺路,是为了仁善之名、得更多的利,寻常百姓,尚且自顾不暇,习惯等着别人救助施舍,能对外施以援手的确实少见,既没那个能力,也没那份见识。
焦大夫道,“我还真问过,逃荒时就问过一回,毕竟那会儿他处境并不好,自己带着媳妇儿孩子,比拖着全村的人要容易的多,他说做那些,不是因为心善仁厚,只是因为不想心里有愧,他图的是心安,后来到了京城安顿下,他帮着村民们找活路,我又问他,他说那是人情往来,是因为有了一点能力,便想反哺旁人,为自家积善,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
江墉听的很认真,表情也隐有所动。
焦大夫继续道,“后来,他又主动站出来帮那些灾民,朝廷都不管呢,他就出头了,后来朝廷拨的粮食和银子,很大部分,是他在学院里呼吁同窗们捐的,还有那些赈灾措施,也是他写的,明明这些都不是他的责任,他却冲在了最前头,有人觉得他是在为自己造势,可我打听过了,他其实低调的很,只管埋头做事,出风头的机会,都让给同窗,过后也不居功,我便又问了他一次,为何要这般做?你猜他说什么?”
江墉猜道,“为了日子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