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欢喜越琢磨,头脑越清醒,若她的猜测是真的,那韩钧可真是……
又躺了一会儿,她调整好情绪,缓缓坐起来,开始穿戴衣服。
卫慈听到动静,激动的冲过来,声音还带着哭腔,“夫人,您终于醒了?”
顾欢喜问,“我昏了多久?”
卫慈小心翼翼的看着她,“三个多时辰,焦大夫给您看过了,说不要紧,多休息一下对身体更好……”
“嗯,阿鲤呢?”
“您放心,小姐早就睡了,睡前,焦大夫给小姐熬了一碗安神汤。”
“其他人呢?”
“都还好……”
卫慈不知道咋细说,所谓的都还好,就是个个都心情沉重,难过的吃不下,睡不着,沉浸在悲痛中难以自拔。
顾小鱼在这个家已经三年了,身边没人不喜欢他。
他的死讯,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不愿面对的噩梦。
“韩钧呢?”顾欢喜问起时,极力克制,声音还是微微发抖,“他回来了吗?”
卫慈艰难的道,“回,回来了,被抬回来的,身上流了很多血,不过,您放心,焦大夫都给他处理好了,说没有性命之忧,养几天就行……”
她声音越来越低,不知道该怎么再往下说了。
好在,顾欢喜也没追问,而是道,“陪我去见一见韩钧。”
“啊?现在?”卫慈大惊,还要说什么,见顾欢喜神情冷然,想劝的话就不由自主的咽了下去,“是,夫人。”
夫人都这么难受了,还有什么是不合适的?
不就是半夜三更见一下外男吗?有她陪着,谁敢说闲话?
再者,夫人见韩钧,肯定是为了问小少爷的事,这是人之常情啊,身为母亲,肯定是一刻都不想等的。
卫慈想透彻了,脚步轻松的,提着灯笼在前面带路。
顾欢喜走在后面,随着渐渐靠近韩钧的院子,她不可抑制的紧张起来。
万一她猜错了,万一噩耗是真的,万一不是演戏,那她,该如何面对?
像是预料到晚上会来人,韩钧院子里的门并未关,主仆俩一进去,正房东侧的屋子就亮了。
留在这里,照顾韩钧的也不是外人,正是扈英杰。
他和卫慈已经在去年冬就成亲了,因为卫慈不愿离开顾家,他便也一直住在靖宁伯府里。
小两口见了面,交换了个眼神,就很知趣的守在了门外。
顾欢喜深吸口气,推门走了进去。
而韩钧穿戴齐整,坐在椅子里,显然正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