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五弟,咱们又见面了。”县太爷终于开口了,声音虽然有气无力,但嘴角却微微露出一丝笑意。
“李县丞,这就是你那远房侄儿?膝盖蛮硬嘛!”说话的是左边的杨主簿,他年纪约四十岁,原本是刑房书吏,因为精明能干被破格升为主簿,他脸色腊黄、长得精精瘦瘦,就像个大烟鬼似的,颌下一缕稀稀疏疏的胡子,虽然其貌不扬,可眼睛却毒得很。
他对面坐着一人,白白胖胖,一团和气,估计就是那位当县丞的远房二叔了,杨主簿的话刚说完,李县丞原本和气的脸立刻阴沉下来,指着李维正呵斥道:“本官见你读了几年书才举荐你做小吏,你竟胆敢无礼,来人!给我赶出去,不予录用。”
“县丞不用生气,我只是说说而已,年轻人嘛!不懂规矩是很正常的。”杨主簿瞥了县丞一眼,皮笑肉不笑道:“倒是县丞激动得让人生疑啊,呵呵!”
“杨大人这话是何意?”李县丞冷冷答道:“李员外身为里长,连续五年交粮在本县前列,按规矩是可以照顾他的儿子进县衙做小吏,本官按规矩办事,我不明白这有什么可生疑的?”
“好了,你们二人不要吵了,本县吃药的时间到了,大家散了吧!”张知县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不理会任何人,转身到后面去了。
李维正立刻明白了他们三者之间的关系,心中不由打起小鼓,他又斜睨秦典史,见他跪在那里一声不吭,就仿佛和他无关一般,按理他应事先提醒自己,可他却什么也没说,李维正不由暗暗叹了一声,“果然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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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武宝钞面值一贯、五百文、四百文、三百文等等一共六种,本书稍有些出入,出现十贯面值,与实际不符,另外一贯宝钞洪武二十三年时市价仅值二百五十文,民间已是金银和宝钞混用,严刑也难以禁止了,老高特做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