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母亲严厉是真严厉,疼他也是真疼他。
永昌县主握住他手指,片刻,眼神渐渐清明,语气间的温柔也尽数退去:“你在这里多久了?”
“近一个时辰了,”霍长羡慢慢收回被永昌县主松开的手,“母亲可好些?”
永昌县主扶着头:“好多了,老了,真是不行了,总是这病那病的拖累你了。”
“母亲这是哪里话?儿子惶恐,”霍长羡赶紧说,“您不老,这次也……好好休养便好,其它的交由儿子处理。”
永昌县主立即察觉他话里有话:“我是什么病?府医怎么说的?”
霍长羡有心先瞒一下,但看到永昌县主的眼神,又不敢撒谎,反正早晚也是要知道的。
他深吸一口气,低声说:“母亲,您不是病,是中毒了。”
“中毒?!”永昌县主震惊。
居然有人要暗害她?这如何得了?
霍长羡把颜如玉告诉他的事,原原本本跟永昌县主讲了。
永昌县主静静听着,脸色平静,眼神不断变幻,逐渐阴沉。
“你觉得,她说得有几分可信?”永昌县主问。
“儿子倒是觉得,有八九分,”霍长羡略一思索,“他们从永昌来,之前的事……”
永昌县主扫他一眼,他不敢再言。
“你的意思,你相信那些地陷水中石,都是天谴?是天在警示我?”
霍长羡立即站起,跪下:“儿子不敢,断无此意,儿子只是觉得,萨满师只是能探得先机,那些事当是有人恶意而为,不过,萨满师只能预测事情发展,并不能知道是谁做的。”
不管是人为还是天意,总归是这事儿要发生,萨满师能预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