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君呈松面前拱手道:“这位壮士,今日镇远侯府有喜,不宜见这些血腥之物,还请您改道。”
君呈松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从遥远的记忆中翻出一个人名:“李惠生?要我改道?你怕是瞎了狗眼?”
李惠生心中一惊,这才仔细打量面前的男子。
待看清他胡子下凌厉的五官,心中便是一个惊天大咯噔,双腿啪嗒一软跪下,“侯……侯爷,小人有眼无珠,见过侯爷!”
听他这么说,原本虎视眈眈看着君呈松准备动手的下人霎时都是傻眼,呼啦啦地先后跪下。
静谧的长街上,只有杜府的下人犹自未反应过来。
杜绵绵攥着拳头,目瞪口呆地看着男子的背影。
天杀的,她是不是被气出幻觉了?这个粗鲁屠户居然是镇远侯府的侯爷!
李惠生战战兢兢磕头告饶,心里将杜绵绵骂了个狗血淋头。
惹谁不好,偏要惹镇远侯府最大的主子!
蠢妇!蠢妇!
君呈松踏着官靴一脚踹到李惠生的肩膀上将他踢开,依旧扛着鹿,大摇大摆从镇远侯府正门而入。
这下,一路畅通,再也没人敢拦。
鹿身上的鲜血滴滴答答沿着他的脚步滴了一路。
君呈松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
他是这座府邸的主人,他拥有比老镇远侯更加深远牢固的权力。
怕什么呢?有什么好怕的?
那书生说得正正好!只消他自己恪守规则,谁又能耐他何!
他加快脚步往福寿院去,准备好生孝敬孝敬他那继母,就跟急匆匆赶来的君鸿白撞了个正着。
对着这个晚辈,君呈松倒没什么恶意。
毕竟他离府的时候,君鸿白还是个只知成日念书的少年,对他也没什么坏心思。
君呈松自以为和善地笑了笑,满脸的胡子,凶光毕露的双眼,将君鸿白唬得心头失跳。
“二叔?”
君鸿白试探地问道。
君呈松漫不经心地点头:“你来了?想是去接你那小庶奶奶的?”
君鸿白脸色顿时如同吃了一百只死蚊子一般难看。